:“快请魏大人进来!”
“诺!”
门外应诺一声,很快,魏征就不疾不徐的来到了李纲面前。
却听魏征率先开口道:“李少师,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无妨,能得魏大人亲自拜访,老夫乐意之至!”
李纲捋着胡须,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点头示意魏征入座。
“看来,李少师应该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了”
魏征刚一入座,就看到了李纲桌上的报纸,不由叹了口气。
李纲愣了一下,旋即惊疑不定的道:“这么说,昨晚的事是真的?”
“嗯!”
魏征沉沉的点了点头,道:“报纸上面的内容,我在来的时候就看了,虽然有些地方写得比较夸张,但基本属实。”
“可是为什么啊?崔大人他们”
“李少师!”
还没等李纲把话说完,魏征就板着脸纠正了他:“现在没有什么崔大人了,只有罪臣崔仁师,你虽是太子少师,也要谨言慎行!”
“这”
李纲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却听魏征接着道:“我今日来找李少师,是想问太子最近跟你学习,可否有什么异常?”
“异常?”
李纲愣了一下,不由得追问道:“魏大人指的异常是什么?”
“就是对世家大族的仇恨!”
魏征直接了当的说道。
李纲吓了一跳,连忙道:“这可不兴说啊魏大人!”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弄清楚,为何太子对世家大族的怨念会这么深,他不过才十一岁,就算了解世家大族,也大多是从书本上了解,并没有接触过多少世家大族。可是,从他去江陵到回长安的这段时间,无不在算计世家大族,甚至.”
说到这里,顿了顿,魏征又神色凝重的道:“甚至我都怀疑昨晚的事,其实也是他精心算计的结果。”
“啊?这”
李纲再次吓了一跳,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但是,仔细回想,他好像并没有跟李承乾聊过世家大族的事,倒是对如何治理天下,聊过许多。
却听他沉吟似的道:“虽然太子没有跟老夫表露过对世家大族的仇恨,但他曾当着老夫与陛下的面直言,用以杀吓天下,是帝德。”
“哦?”魏征眉毛一挑:“何解?”
“太子曾言:大鹏爱子,长而逐之,不许归巢。健者展雏翅而飞天,赢者落土而死,是以得骨传血。”
“大鹏驱逐亲子,莫非酷也?然非如此,何得唳天之材?父心拳拳也。”
“帝以兵杀之气立威,而欲天下安睦,同此道也!”
魏征听到这番话,先是一惊,而后露出一副怅然的神色,感慨着说道:“原来太子竟胸怀如此大志,难怪,难怪啊!”
“是啊,老夫当初听到太子之志,也觉得他与众不同,故而欣然教之。”
“不过。”
说到这里,李纲话锋一转,又沉吟似的道:“据老夫观察,太子对玄武门之事,一直有种执念,他问了老夫很多前太子与陛下的往事,老夫虽不敢多讲,但也讲了一些,不会对他有影响吧?”
“难说.”
魏征不太确定的摇了摇头,正欲开口,忽听身后又传来了一道禀报声:“启禀老爷,赵国公长孙无忌,中书令房玄龄来了!”
李纲与魏征同时一愣,而后面面相觑。
那种感觉就像是,怀疑孩子学习出了问题,家长一个个来找老师的即视感。
虽然李纲与长孙无忌,房玄龄同朝为官,但比起魏征,李纲明显与魏征更熟悉。
因为李纲是前太子李建成的老师,而魏征是李建成的谋士,两人在玄武门之前,交流颇多,彼此也十分熟悉。
可是长孙无忌与房玄龄,李纲却并不怎么熟悉,所以,当听到他们二人来了的时候,李纲莫名的有些紧张。
而魏征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紧张,笑着道:“他们应该也是为太子之事而来的,李少师可以先见见他们再说。”
“这好吧。”
李纲迟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朝下人摆了摆手。
不多时,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就联袂来了。
当他们看到魏征在这里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看到李纲桌上的报纸,又恍然大悟,互相对视,无声苦笑。
“两位大人请坐!”
李纲抬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