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堂内,晨光透过窗棂,丝丝缕缕地洒下几抹微弱的光,在地上交织出斑驳的光影。^1,7?n′o·v~e?l+.\c^o/m,
老夫人从梦魇中缓缓转醒,喉间仿佛卡着一团棉絮,艰难地溢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呻吟。
她下意识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粗粝的麻布床单,便陡然一惊——往日里衬着软缎的雕花床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简陋至极的木床。
她扶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缓缓坐起,目光扫视着空荡荡的四壁。
原本摆放着的紫檀木屏风、精致的鎏金妆奁……皆已不见,唯有墙角的蛛网在穿堂风中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变迁。
她强忍着头晕目眩,挣扎着坐直身子,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要缓解那如潮水般涌来的不适感。
随后,她强撑着往窗外望去,这一看,便惊得她差点直接从床上跌落到地上:
却见,外头那一溜儿她曾经精心栽种、视若心头宝的花草,那些倾注了她无数心血、装点着庭院的景致,全被人毫不留情地铲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绿油油的蔬菜,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着,那叶片的摆动,好似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落魄。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喃喃自语,恍惚间以为自己仍深陷梦中,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见状赶忙上前搀扶老夫人。
老夫人心中陡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紧紧抓住丫鬟的手臂,声音颤抖地问道:
“人呢?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丫鬟头垂得极低,不敢直视老夫人的眼睛,轻声答道:
“回老夫人话,如今院里就只剩奴婢一人了。
侯爷说,眼下府上银钱极为吃紧,除了护卫侯府安危的那些老兵,其余仆役但凡能裁减的,都已裁去。”
那声音细若蚊蝇,在这寂静的屋内却如同一记惊雷,重重地炸响在老夫人耳边。
老夫人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脚步踉跄地往门外走去。
刚一出门,她就看到曾经替自己驾车的车夫正在院外的小路上,手持扫帚清扫着落叶。
她强压下心底的慌乱,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存放私库的厢房方向。
看到门口那把大铜锁依旧挂在那里,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正准备吩咐丫鬟去取钥匙查看,却并未留意到丫鬟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异样神情。·w*o*d*e_s,h!u-c/h?e+n?g,.!n*e^t\
此时,她猛地想起王嬷嬷等人,心急如焚地对丫鬟说道:
“你去前院,告诉那个孽障,让他把王嬷嬷等人平安送回来,先前的事我便不再计较。
我可允他一千……不,五百两银子,就当是府上周转所需。”
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颐寿堂那边老侯爷的一众姬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告诉那逆子,他与其打我的主意,倒不如把那几个狐媚子通通发卖掉。就凭她们的姿色才艺,可比几个丫鬟婆子值钱得多。”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然而,丫鬟却像被钉在了原地,纹丝不动,双手紧紧交缠在一起,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道:
“老夫人,这……这怕是不行。几位姨娘都已怀孕一月有余,老侯爷宁可自己减少花销,也要让姨娘们吃好喝好。”
“什……什么?!!”
老夫人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不,这绝不可能,那老不死的都多大年纪了,就他那副模样,怎么还能让人生孩子,而且还一连好几个!”
这消息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老夫人的天灵盖上,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陡然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双腿一软,险些直直栽倒在地。
就在她即将跌倒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如铁钳般有力的手臂稳稳地环住了她的腰肢。
熟悉的皂角香混合着淡淡的汗味扑鼻而来,老夫人抬头望去,竟是府里新来的车夫。
男人抱起她时,肌肉在粗布衣衫下紧绷,充满了力量感。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她灰白的鬓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度。
“夫人,小的得罪了。”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说罢,那男人便越过一旁的小丫鬟,不由分说地将老夫人一把抱起,径直朝着卧房内走去,稳稳地将她放在床边。
在被抱起的瞬间,老夫人真切地感受到对方结实的肌肉,那雄厚的力量透过衣物源源不断地传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