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宫中的奴仆被大批替换,一些得力的人手也都逐渐被清除,张太后心中好似在滴血。
偏有那不开眼的侍卫,竟敢对她身边几个贴身侍奉的宫女嬷嬷动手,妄图将人带走。
霎时,寝殿内一片混乱。
“娘娘!您松手吧,莫问不想因为奴婢而让您受伤。”
揽芳被人猛地一拽,身体一个踉跄,另一只手却被张太后紧紧抓住,她焦急地拒绝道。
张太后闻言,却并未答话,只是抬起手将茶几上的玉盏向侍卫砸去。
她面色苍白地靠在床头,怒视着屏风外悠然品茶的绍临深,呵斥道:
“皇帝,你莫非是有意要气死哀家不成?”
“若是如此,也不必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把戏,直接给哀家一根白绫,让哀家去见先皇便是。”
绍临深看够了这场闹剧,反正今日目的已经达成,也不愿再逗留,只是淡淡地朝侍卫们喊了一声“退下”。
起身随口说道:
“母后何出此言,这些侍卫愚笨,领会错了朕的意思,朕自会严惩不贷。”
“但母后如此轻易言及生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朕么。”
“你竟敢将哀家拘禁在清宁宫,又换掉这里的奴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张太后冷哼一声。
绍临深仿若未闻,瞥了一眼已经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卫们,皱眉呵斥道:
“混账东西,你们难道不知道揽芳嬷嬷她们与太后感情深厚,犹如姐妹么,竟敢对她们动手,当真是不知死活。”
“来人啊,将他们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说着,他还指了指韩忠,强调道:
“你来监督他们,务必看着他们行刑。”
侍卫们稍作停顿,即刻明白过来,纷纷低头,脸上露出惊惧之色,口中不断求饶:
“陛下息怒,我等绝不敢再犯。”
韩忠适时上前,对着最近的侍卫轻轻踢了一脚,呵斥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岂是你们能随意冒犯的?还不速速出去领罚。”
侍卫们皆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个个低着头退出殿外。
殿外,板子声震耳欲聋,几名侍卫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传入殿中,张太后的心情却丝毫未得到缓解。
尤其是绍临深那一句“情同姐妹”,更是让张太后如鲠在喉。
她贵为当朝太后,身份何等尊崇,岂是几个卑微婢女所能比拟的?!!
柳余雪面色愁苦地跪在地上,只觉得双腿又麻又痛,这对母子之间的争斗,倒是将她冷落在一旁。
可恶的老太婆,存心不让她起身。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会眼巴巴地来看这老太婆的笑话了。
柳余雪咬着嘴唇,艰难地挪动到绍临深身旁,小心翼翼地抬手扯了扯对方的龙袍,轻声问道:
“陛下,妾身可以起身了吗?”
她说话时,微微抬起眼眸,一双桃花眼波光粼粼,满是委屈和可怜。
绍临深似乎这才注意到她,一脸诧异,赶忙伸手扶起她,关切道:
“雪儿为何还跪着?母后向来宽厚仁慈,你既已知错,她定然不会有意为难于你,快快起身。”
“啊!嘶!”
柳余雪本就在地上跪久了,双腿早已发麻,又遭人猛然拖拽,只觉双腿已不听使唤,恨不得握拳捶打,当着众人的面,却又不得不认命。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这次可不是装的了。
倒是床上的张太后一再被绍临深冷嘲热讽,额头青筋凸起,却也只得忍耐:
“哀家乏了,皇帝若无要事,便先回去吧。”
言罢,她也不待他人回应,自顾自地让揽芳等心腹将床幔放下。
绍临深起身:
“母后好生休养,朕改日再来看望您。”
话毕,抬脚便要跨出门槛。
忽闻张太后在身后幽幽说道:
“哀家喜静,你那些后宫嫔妃们就不必过来探望了,唯有这位柳美人……哀家看着颇为顺眼,就让她每日前来为哀家侍疾吧。”
柳余雪脚步一顿,只觉后背汗毛倒竖,如同被凶兽盯上般,冷汗涔涔从额角冒出。
她忍不住勾住绍临深的手,求助:
“陛下?”
她眼中满是抗拒之色。
偏偏面前的男人跟瞧不见似的,竟一口答应下来。
柳余雪面上失望又愤怒。
故意使小性子甩开对方的手,心中只想试探对方是否会来哄自己,岂料系统中警报声骤然响起。
自己近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