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莫名涌起些许不安,连后边的话都吞回腹中。
绍临深看着眼前矫揉造作,瘪着嘴,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女人,一脚踹在对方肩头。
在一阵惊呼声中,对方如藤球般在地上滚了数圈,惊得周遭宫女太监皆瑟瑟发抖,再无先前的欣喜之态。
他将鞋尖抵在女子下巴,看着对方眼中藏匿不住的愤恨之色,沉声道:
“怎么,不过是让你跪了一小会儿,还委屈你了?”
“陈氏,你也是这宫中的老人了,这点规矩都不懂,朕还未说话,谁叫你抬头直面圣颜的?”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周遭众人皆屏息凝神,整个宫殿仿若被死亡般的沉寂所笼罩。
陈清语以一种屈辱的姿势仰躺在地上,藏在袖中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若不是这狗男人好感度难刷,自己何必这么委委屈屈窝在这偏僻的宫室内。
她有心想要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偏偏系统面板上这人的好感度从60%飞速掉落至10%,先前积攒的积分瞬间清零。
这让陈清语本就悬着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神智都开始恍惚起来。
一旁的沉香见自家主子只抿着嘴不说话,不得不硬着头皮跪行到皇帝身侧,频频叩头道:
“陛下息怒,美人得知自己怀有龙嗣,一时喜不自禁,以致头脑有些昏聩。
还望陛下看在她腹中龙子的份上,宽恕她这一次吧!”
绍临深闻此言语,原本舒展的眉头骤然紧蹙,胃中更是一阵翻涌。
关于这女子有孕的事,宫中太医之所以未能查出异样,而彤史记载也无差错,皆因这对狗男女玩的够花。
每回“自己”前脚刚离开,人家后脚就补上来吃饺子。
时间可不就对上了么。
“聒噪。”
绍临深沉冷开口。
身后的太监韩忠眼皮一跳,善于察言观色的他,自一路行来,便察觉自家陛下闻得陈美人有喜后,并无丝毫喜色。
此时赶忙出声道:
“大胆贱婢,竟敢胡言乱语,没规矩的东西,来人呐,拖下去重责掌嘴。”
“不,唔……”
沉香尚未来得及求饶,便已被人捂住嘴巴拖出殿外。
地上的陈清语伸手想拦,却被人一把推开,生怕沉香熬不住打暴露些不利自己的事情,她只得跪在地上,拽着男人的龙袍哀求道:
“陛下,求陛下看在婢妾的份上,饶过沉香这一回。”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朕收回命令?”
绍临深也不待她回话,便迈步直入寝殿内,掀开床上的被褥,自其中(空间)取出一条明显属于男人的白色亵裤,掷于女人面庞上。
“啊!”
陈清语被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得面无人色,还以为是自家情郎真不慎落下的,可仔细一瞧,发现压根不是。
她暗自松了口气,正要开口解释,却又被对方一脚踹在心口,喉间腥味上涌,“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看着盛怒中的男人,陈清语强忍着腹中的坠痛,赶紧呼喊道:
“陛下,妾是被冤枉的,这东西定是别人栽赃嫁祸给妾的。”
只可惜,眼前的男人全然不听她辩解,甚至还从一名侍卫手中夺过长刀,扬手劈向她的脑袋上。
幸而陈清语躲闪及时,仅头顶的发髻被削去,此刻还能披头散发满地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