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夸口称赞一个女人的手段和心机时,也会很自然地淡忘掉本就不公平的规则。
——慢慢的,力量至上也就成了一种习惯认知,一旦获得普遍认同,那人们也绝不会再去重视单纯且弱小的人。
而,辨别一个女人能否成事的标准,又在于她是否会思考上。
是的,又绕回来了。
若只是懂得思考,那博览群书便就成了一种错,因为广阔的学识必会让一人感到世道不公,但,无力改变不公的世道又成了一种原罪。
所以,古往今来有很多女子会言出触及到当权者底线的话,从而不得善终。
若是会思考的女子定会将生存放在首位,先解决掉眼前的困境,再徐徐图之。
谢好恰就是一个会思考的女子,这也便是她为何偏要执着于素棠的原因。
——是的,素棠并非最强,可素棠却又是谢好最容易掌控和熟知的人。
——想在强者手下存活,就必要先知晓对方的底线。o咸+鱼?看
——当可以掌控和熟知后,很多底线又绝不是真正的底线。
眼下,谢好欲行之事就是在挑战素棠的底线;在此之前,她也已突破了素棠的次次底线。
——有时,底线像座大山,触之必死。
——可若是触及后,并未身死呢?
——再次触及,还是死不了呢?
接二连三都死不了,那是不是也会成为女人最大的乐趣呢?
——甭管对方有多威严,也甭管对方是何身份和地位,只要戳破一次对方坚硬的外壳,那也绝不会再惧怕对方所展现出的凌厉。
——有了第一次,就必会有无数次。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单是这一点就能运用到很多事上,比如不要怕麻烦一人,试想你最好的朋友,岂不就是你不断麻烦出来的深厚友谊吗?
此刻,谢好要赌的也应是素棠最后的底线——素棠会不会在萧文景面前救下自己,甚至连同她的贞洁一同保下呢?
说实在的,她并没有把握,因为萧文景毕竟是当今圣上,素棠又怎会为了她去违逆圣上呢?
或许,也正因她没把握,她才如此热血沸腾,急迫想要知晓结果。
房中已无声,伊影却已浓。
浓浓的倒影已铺在窗外,越是寂静,那道影也就越清晰。
伊影在细微挪动着,动了又停,停了又动。
影是蜷缩着的,谢好现下也定蜷缩在窗外,她就像是一只大大的乌龟,时不时地伸一下脖子,又时不时地蹲走几步...
突然,她的影子被瞬间拉长,屋内也同样有一身影在靠近着她,她这才发觉照出她身影的并不是月光,反倒是烛光。
也对,窗外是“云阙阁”的一道走廊,若想见月光也只能进入屋内再推开另一扇窗了...
“你可知,偷听已是死罪?”
谢好猛然一震,又一瞬起身,她怕极了。
但,她的心中又突得升腾起一丝暖意,这暖意来得很及时,足可消散她内心的所有恐惧和无措,亦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丝侥幸。
因为,屋内离她最近的那道身影并不是萧文景,那道影的手中虽拿着蜡烛,但,从萧文景发声的方向来看,其应该还稳稳地坐着,并未站起。
“进来吧,真不知道你为何每次都要这般胡闹...平日里也就罢了,可今夜我房中却有客。”
这声音是手拿蜡烛的那道影发出的,亦是素棠的声音。
谢好单是听到这声音,就已然窃喜,她甚至想要跳起来大声欢呼,再冲进屋内用力抱紧着素棠...
只因,素棠已在为她辩解,在萧文景面前为她辩解。
——她当然知道素棠房中有客,她不但知道,还知晓客人正是当今圣上。
——这是素棠强调过的,且还是狠厉强调过的。
门已开,是谢好轻轻推开的;裹着红纱裙的一条腿也已迈入了房中,那腿也是谢好的。
“奴家只是睡不着,本想找素棠大人您喝几杯,没曾想大人房中竟有客...谢好有失礼数了...”
她自然看到了萧文景,可看到是一回事,假装不认识又是一回事;只要一味装迷糊,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并没有听清楚方才屋内的谈话呢?
素棠拦下了她,就在她完全进入房间后,也在她双眼瞥向萧文景后,“既已见到我房中有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