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化,金属关节发出冰冷的嗡鸣。雷欧周身的锁链尽数断裂,幽蓝光芒吞噬了整个空间。张逸感觉自己正在被拉扯成碎片,每一片记忆都在剥离。最后一刻,他看见戴兜帽的雷欧对着自己微笑,镜头闪过,画面里出现了无数个\"他们\",在不同的时空里,重复着这场永无止境的逃亡与献祭。
当黑暗彻底笼罩一切时,废墟外的公路上,一辆老式面包车缓缓驶过。车内,戴着兜帽的人抚摸着新拍的照片——四个身影躺在杂草中,口袋里露出半张写着\"忧郁之眼\"的纸条。他举起相机,对准后视镜里自己的脸,按下快门的瞬间,无数只眼睛在镜片后睁开,而镜头之外,又一场游戏悄然开始。老式面包车碾过碎石的声响刺破死寂,后座突然传来锁链拖曳声。戴兜帽的人摘下相机,露出布满缝合痕迹的脸——左眼是浑浊的玻璃义眼,右眼却在眼眶里诡异地分裂成三个瞳孔。他伸手扯下兜帽,银白长发间缠绕着黑色触手,每根触手顶端都缀着微型眼球。
“该唤醒下一批容器了。”他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生锈的刀片,伸手打开车载冰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支试管,淡蓝色液体中浸泡着记忆芯片,最近一支的标签上印着张逸四人的模糊轮廓。触手突然暴涨,将一支试管卷入口中,咀嚼声伴随着芯片碎裂的脆响。
与此同时,医院的急救室里,昏迷的四人同时抽搐。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护士冲进来时,看见他们的瞳孔深处闪过幽蓝的光。艾莉亚的手指突然抓住空气,掌心浮现出细小的齿轮纹路;卡森机械义肢的关节渗出黑色黏液,在地面画出扭曲的眼睛符号;雷欧的吊坠自动悬浮,银链在空中编织成钟表的图案;张逸的手电筒不知何时出现在枕边,开关按钮上凝结着新鲜的血迹。
城市另一端的废弃摄影棚,戴兜帽的人支起三脚架。镜头对准黑暗中的空椅子,随着快门声响起,虚空中渐渐浮现出四个透明人影。“这次的剧本该换换了。”他对着镜头后的眼睛们低语,触手将一卷胶片塞进老式放映机。幕布亮起的瞬间,张逸四人被困在布满镜子的迷宫里,每面镜子都映出他们不同的死状。
深夜的网络论坛,一则匿名帖悄然置顶:“有人去过‘忧郁之眼’吗?那里的镜子会说话,说的都是你最害怕的真相。”跟帖区迅速被大量诡异回复淹没,所有文字都由眼球符号组成。最后一条回复附带了段模糊视频,画面里戴兜帽的人站在废墟中央,周围散落着张逸四人的装备,而镜头视角,正来自某个藏在阴影里的活体摄像头。
当晨光照亮城市,张逸猛地从陌生的公寓醒来。床头摆着一张拍立得照片——照片里他站在废墟前,身后隐约有三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影。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匿名短信:“游戏开始了,记住,别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拉开窗帘,对面大楼的玻璃幕墙上,无数只眼睛正在反光中忽隐忽现。张逸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边缘,突然发现照片背面有行极小的字——“第七日,所有谎言都会流血”。他刚要细看,照片却在掌心剧烈发烫,边缘迅速碳化,化作灰烬簌簌飘落。窗外传来刺耳的急刹车声,他探头望去,一辆面包车在街角戛然而止,戴兜帽的司机摇下车窗,举起相机对准他的方向。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艾莉亚发来的消息:“实验室坐标已破解,速来。”附带的定位显示在城郊的精神病院。张逸攥紧背包里的手电筒,踏出公寓时,楼道里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墙面上不断浮现又消失的血手印跟随着他的脚步。
精神病院铁门虚掩,腐臭混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扑面而来。卡森已经在大厅等候,机械义肢上的齿轮正渗出黑色液体,在地面画出诡异的图腾。“雷欧先进去了,他说这里的镜子...”卡森话音未落,二楼传来玻璃碎裂声。
他们冲上楼梯,看见雷欧站在走廊尽头,面前的穿衣镜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每个裂缝里都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指甲缝里嵌着微型眼球。“这些镜子在吞噬记忆。”雷欧的吊坠发出高频嗡鸣,蓝光所到之处,镜面开始扭曲变形,映出他们四人被解剖的画面。
艾莉亚突然从背后出现,手中的芯片正在疯狂闪烁,屏幕上跳出倒计时:06:59:59。“三十年前的实验室就在地下三层,”她扯开墙上的海报,露出隐藏的密道入口,“当年的实验不仅制造记忆容器,还在培养能寄生在镜像里的怪物。”
四人沿着潮湿的台阶下行,墙壁上的煤油灯自动亮起,照亮两侧的玻璃展柜。里面浸泡着形态各异的人体组织,每具标本胸口都挂着与雷欧相似的吊坠。卡森的机械义肢突然失控,对着展柜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