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娘和你姨母出了事,更是怪自己当年识人不清,我想着你若是得了空去见见他,也能宽慰一二。”
阿缠当即道:“二舅舅不必与我这般客套,不知明日如何?”
“明日也好,正巧明日文景要正式拜吕道长为师,你也来凑个热闹。”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阿缠与林成和聊了半下午才将人送走,想着明日要去林家,还要准备些上门礼。
幸好这些陈慧都懂,没用阿缠多费心思。
第二日早起时,阿缠特地挑了件颜色素雅的裙子,这是季婵往日的风格。
辰时刚过,她从马车上下来,敲响了林家大门。
林家人才刚回上京,早先府上的下人都已经走光了,昨日新招的门房并不认得阿缠,听闻是来拜访主家的,就让她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通报了。
没一会儿,林成和亲自迎了出来。
见阿缠还带了礼物上门,故作不悦:“你这孩子,回自己家,怎么还客气上了。”
阿缠玩笑道:“这是送给外祖父的,二舅舅可不要把我的礼物贪墨了才是。”
“你呀。”林成和也忍不住笑,昨日回家之后,他还与家里人说起阿婵性格的改变,那时家里人还不信,只以为是他宽慰他们,就该让他们见见这孩子,方能相信阿婵如今过得不错。
林成和带着阿缠去了林家正房,如今季婵的大舅舅林成礼当家,正房住的是他们一家人。
他边走边对阿缠道:“你来得正好,拜师仪式一会儿就开始,你外祖父也在。”
才走进正房,阿缠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主位上的老者,那是季婵的外祖父林宏信,他如今骨瘦嶙峋,气色萎靡,因为太瘦,身上的衣服都显得不大合身。
见到林成和带着阿缠进来,林宏信神情有些激动,他撑着椅子扶手起身,试了两下,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坐在他左下首的林家长子林成礼赶忙上前将父亲扶住。
“是小婵啊。”
“外祖父。”阿缠朝对方行礼,随后又对林成礼道,“大舅舅。”
林宏信上下打量着阿缠,见她如今的模样,心知她过得不差,心中对女儿的歉疚稍稍放下了一些:“好,你没事就好。”
林成礼将林宏信扶回椅子上坐下,又让阿缠坐着陪着老人聊了些近况。
阿缠只说她从晋阳侯府拿走了母亲的嫁妆,又在昌平坊开了家铺子。
听她提及了晋阳侯府,林宏信便又想起了自己的嫡女,颤声道:“若早知、早知季恒如此狼心狗肺,我怎会将悦娘嫁给他!”
林成礼兄弟二人赶忙给老爷子顺气,一边安抚道:“父亲,这也不是您的错,人心易变。”
“变个屁,他就不是个好东西,求娶的时候说对悦娘一心一意,如今呢?为了让外室进门,找那样龌龊的借口抹黑悦娘,甚至连他们的亲生女儿都不要了,活该他断子绝孙!”
如今林家人还能冷静,只因为他们知道了晋阳侯这一年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