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乃还没有换气。
江离急急忙忙的扯开阳乃缠在他身上的四肢,试图先把她举出水面,然而却看到了永生难忘的诡异画面。
她在笑。通红的视野中,阳乃像是静止般飘荡在水里,氧气化作一颗颗珍珠从她的嘴角流逝,她安静得像唱着凄凉歌声诱惑水手触礁的人鱼。
江离搂抱着阳乃跃出水面,攀在一处假山。
“毯子。”他大吼一声,指挥着急急忙忙拿来救生圈的酒保。
五月水凉,又是阴雨。江离顾不得阳乃刚才那殉情般的谋杀,单手抱起她敏捷在岩石间穿梭上岸。
“我错了,大小姐,你可比我会玩得多。”江离低语着,把酒保从沙发上拿来盖膝的羊毛毯子披在阳乃身上。
她止不住的咳嗽着,显然是吃了一口水。
“江离。”
阳乃低低的声音像是黏在了喉咙壁上,随后像归家的小鸟一样咯咯笑着。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脖子上的水珠融为一体。这是欢欣的笑还是悲哀的笑。
他只当她是在发泄,而酒精这种毒药是冠冕堂皇不过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