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凤凰奶奶乞个宽恕,但还烦请仙子请来青鸾,同我一见。她既料理此间俗务,自应是知道其中厉害。我自等候一二便是。”
白鸾听他这么说,思索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那我便去同青鸾说一声——此处显眼,多有鸟族飞过,若是见了你、禀了奶奶得知,须是有些尴尬,你且随我来梧水边上,那厢无人,你且静心等候。” …………………… 跟随着白鸾,丘知鸿一路穿过密林,终于来了那梧水之畔。 寻了片不显眼的芦苇荡内滩涂,白鸾叮嘱丘知鸿待在此处不许动,然后便拽着金乌向那梧桐树上而去。 那憨憨金乌离了丘知鸿时,还满脸兴奋地同他招手,见他如此模样,丘知鸿索性将博物志交给了他去——连个化形也做不到,果真是个孩子。 眼见着金乌白鸾都上了梧桐树梢,一时半会回不来,丘知鸿索性折了些芦苇,简单铺在身下做个垫子,便盘膝坐下,耐心等待。 没过多久,就听得一阵银铃也似的低笑声传来。睁开眼,一个青衣女子正笑吟吟上下打量着自己。 仔细看时,但见这女子: 发髻挽起,束成三山模样。身披大氅,自是半青半绿。 足上白袜,不染半点淤泥。眼露流光,散做五色光华。 丘知鸿只同她对视了一眼,便觉得眼眸有些生疼,真个是目光灼人、火眼金睛! 就在丘知鸿垂下眼眸,努力眨眼以期挤出些泪水的时候,这女子终于开口: “你这小子,便是那封山敕水之人?” 虽然她面容成熟冷峻,但开口的声音却带着几分娃娃音的奶色,倒是有几分出人意料的反差。 “小子丘知鸿,见过青鸾前辈。” “看你这小辈年纪不大……”青衣女子面上露出几分疑惑模样,“封山敕水非是寻常事务,怎么落在了你身上?” “自是前辈抬爱。”丘知鸿不好明说其中原因,只能做个谦辞,“有幸邀天之功。” “果然是个会说话的伶俐人物。”青衣女子似乎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既来这云州,便要敕封三千大山的山神,是也不是?” “自是如此。”丘知鸿点头,“只是三千大山非是一处,我应行遍千山,而敕千山之神——” “何须如此麻烦。”青衣女子打断了他的话头,“这三千大山,却是梧山一脉,何须敕封恁多山神?” “自是事务驳杂,须得小心处理。”丘知鸿心下微微一动,但面上不动声色,“像是那金乌所在山脉,他便可做得那山君之责,行个监察百鸟、巡视山林的任务。” “若是职责这般分散,那山君反倒不如个水神来得重要了。”听丘知鸿这么说,青衣女子摇头道,“这梧水环山而行,自定鼎山发源,径穿整个云州,直至汇入南海,若三千大山尽要敕封山神,反倒这梧水水神权位更重。” “此大河便是梧水吧?”丘知鸿一指面前河面,“大河汤汤,自是非比寻常,只是若要敕封水神,还须多加观察——” “我都说了,不用那般麻烦。”青衣女子闻言,面上露出了些得意神色,“大河之上,自有鸬鹚鹈鹕之属,可镇梧水。” 云州本就是鸟族聚集之地,故而云州梧水的水神,择一水鸟而非鱼鳖,倒也正常。 “只是这梧水浩荡,细细想来,寻常水鸟未必能承河神之任者。”丘知鸿将目光落在梧水上,思虑片刻,终于无奈摇头,“或可请白鹤来做这梧水水神。” “你岂不闻‘闲云野鹤’之语?”听了丘知鸿的这个办法,那青衣女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莫说是你,就算是梧桐树上那位,平日里都寻不见他,若要他做这梧水水神,恐怕梧水淤了,他还在醉酒中哩!” 丘知鸿闻言,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面上露出了几分惊愕神色,半晌之后才堪堪回过神来:“原来如此……那这梧水水神,倒是选谁才好?” “与其惦念那白鹤,倒不如让我来便是。”青衣女子摆手道,“那山神便寻些小辈填职,我自管理这方梧水、统领全局。” “确实不错。” “择日不如撞日。”青衣女子闻言,面上终于露出了些喜色,“便在此敕封就好,行你那封山敕水法诀,我自应下——” 话音未落,丘知鸿身形便骤然后退,眨眼之间就出了芦苇荡,径直向那梧桐奔去。 “你这厮!”青衣女子一时气结,“跑什么?” “你须瞒不过我!”丘知鸿一面发足狂奔,一面高声喊道,“你虽假托青鸾之名,但却非是青鸾!那青鸾最是细心尽力,我若说以金乌为一方山君,她必言不可——那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