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已毕,呼延文勇才注意到腿部已经受伤。
他忍着剧痛,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脱下鞋子,从鞋底里掏出一个一两的银片,一剑劈成两半,放入手中。
做好这些,他一瘸一拐地继续向前走。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呼延文勇走到一个村子中,敲开一户农户的大门。
一个中年男子提着灯笼,走出院门,高声怒骂,“哪个天杀的不长眼,都什么时辰了,不让人睡觉?”
“这位乡邻,在下借住几个时辰,天亮就走。这半两银子,算作费用。”
呼延文勇将半块银片递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本来不想借宿,看到银子,连忙拿在手中,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之后,中年男子满脸堆笑,“贵客,里面请。”
就这样,在农户家借住了半夜。
东方破晓,天边刚刚泛起些许鱼肚白。
呼延文勇被一通噪音吵醒,起床走出屋子,看到中年男子正在院子中劈柴。
呼延文勇连忙拱手,“这位乡邻,这村里有没有驴马售卖?”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呼延文勇。
“有,村里有一户。”
呼延文勇想了想,“劳烦您帮忙引荐一下,在下买了马,也好就此告辞。”
“急什么?吃了早膳,再去不迟。”
中年男子停下劈柴,看向呼延文勇,“这些木柴就是给贵客做饭用的,您稍等会。”
此时,呼延文勇的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咕咕叫。
他想了想,转身走回房屋,重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中年男子邀请呼延文勇吃了早膳。
随后,他将呼延文勇带到一户人家门前,敲开大门,中年男子说明意图。
开门的青年男子转身回到院子中。
过了一会儿,他又牵着一匹毛驴,走了出来。
呼延文勇看了一眼,递给青年男子半块银片,“半两银子,够吗?”
“够了,够了。”青年男子接过银子,放入口袋中。
呼延文勇翻身上驴,骑着它赶回老家。
黄昏时分,呼延文勇骑着毛驴回到家中,一家人惊诧不已。
呼延文勇向家人诉说了悲惨的经历,并打算稍稍养伤后就去报案。
没想到,常乐县的狄县令追查到了家中。
……
狄仁杰听完,心中知道了所有案子的大概。
随后,对呼延文勇安慰几句后,带着一行人离开了他家。
快到村口时,张县尉看了一眼狄仁杰。
“狄县令,天色已晚,不如在敦煌县衙住一晚,明天再回。”
狄仁杰停下脚步,拱了拱手。
“多谢张大人,事不宜迟,本官就此告辞。”
陇右道,瓜州,常乐县衙。
早食时分,狄仁杰一行人连夜赶回了县衙。吃过早膳,一行人回厢房补了一觉。
中午时分过后,狄仁杰、李文扬、段诗雨、郑武和狄浦来到二堂。
落座以后,李文扬想起了五佛寺有的僧人使用拱手,甚至抱拳的礼仪。
随即率先开口,“大人,清明命案之后,咱们去过几次五佛寺,那里的僧人礼仪上确实奇怪。”
狄仁杰看向李文扬,“哪些奇怪之处?”
“除了假和尚圆义,李某发现也有和尚有时使用拱手或者抱拳这样的江湖礼仪。”
狄仁杰吐了一口气,“这么说确实可疑,按理说,应该都是佛家礼仪。”
“大人,属下想起来了。有的和尚自称在下,而不是贫僧,这一点和文扬兄的发现不谋而合。”郑武忽然插了一句。
狄仁杰看了看郑武,“看来他们不是真和尚。”
过了一会儿,狄浦揉了揉眼睛,看向狄仁杰。
“大人,何时抓捕?”
狄仁杰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
狄仁杰坐正了下身子,看了看李文扬、段诗雨、郑武和狄浦。
“本官想来,如果白天抓捕,寺里香客众多,万一歹徒挟持人质,就难办了。”
郑武赶忙接过话,“大人,黄昏之后,那些僧人都在僧房,可以一举抓捕。”
狄仁杰微微颔首,“先养足精神,黄昏时分准时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