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了许多了，岑哀的小腿猛地用力，双臂一转，身体在半空中急速旋转了起来。

嗤啦……

借着旋转的趋势，脚腕终于摆脱了老人的手掌，可是裤脚却也被撕得粉碎。

岑哀倒也聪明，双脚接连踢出，就好像是传说中的无影脚一般，迷乱的脚印挡在老人的身前，让他根本无法近身。

“现在你看你怎么抓我的脚！”岑哀不屑一笑。

仅仅一瞬，他的笑容便僵直住了。

不知何时，老人竟然斜跨出一步，此刻早已经来到了岑哀的腰间，屈膝垫步，双手突然向前一拍。

噗通！

岑哀便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向一旁的实墙。

“手挥琵琶，怪不得人家都说，练太极都腹黑，看来果真如此，老东西，原来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呢！”岑哀不忿，从地上爬了起来，扭了扭腰，满脸的怒气。

老人并不在意，白了他一眼，冷斥道：“小子，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肉身横练的武者那都是开了挂的么？老子打你十招，也比不上你打我一招，老子可不得时刻防着你么？”

“老狐狸，你有罡气护体，我又如何能伤的了你，再来！”岑哀满腔怒气，再度冲了上来。

刚迈步一步，老人便直接摆了摆手。

“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哪有你们这帮小家伙有活力，多少年没有活动了，你这几下把老子的骨头都快晃散架了。不来了，不来了！”

岑哀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心里羞愤不已。老人不愿与他继续交手，分明是因为他还不够强，还没有被他视为对手的资格。

“你小子倒是不错，跟老子年轻的时候一样，对武痴迷若狂，可是到后来才发现武根本就百无一用！”

“百无一用？怎么会呢？武者主宰杀伐，逆天争渡，进则平定天下，退则四海归一，为世人所不能为，争凡人所不能争，为了武学的最高境界，多少人倾尽一生心血，到了你这里，却成了百无一用的废物，岂不是让天下武者寒心么？”岑哀冷冷的看着他，脸上无比的愤怒。

他虽然不是一个纯粹的武者，但却拥有纯粹的武道之心，侮辱武，便是在侮辱他。

“年轻人，你太过着相了，武者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强大，武道尽头总归要回归自然。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饶了一个大圈，再次回到原地，难道不是虚度光阴么？金刚不坏也好，天人合一也罢，到最后尘归尘，土归土，生不带来。不过都是这天底下庸碌的凡人，何必太过自命不凡。况且，武者的生活太过枯燥乏味，哪里有我现在过得逍遥。”老人自顾自的说着，心里无比的轻松。

“你错了，没有登上高峰，你又如何知道那绝巅的风景。世人皆在无尽岁月中争渡，我只希望终有一天，能够达到那神乎其神的境界。或许这世上没有神，但是至少我要亲眼见识过，方才不虚此生，而现在的你，根本不配再继续谈论武道，因为你自甘堕落，早已经倒在了半路上。”岑哀不屑，神色间似有鄙夷。

“年轻人，你太过武断了，你又怎么知道，我现在就不是再修武道呢？做菜也好，争霸也罢，终究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路，说不定哪天我烧着红烧肉，都能破碎虚空也说不定，哈哈哈……”老人竟然大笑了起来。

不过眼下的气氛似乎并不适合发笑，岑哀是这样想的，老人又何尝不是。

笑声中似有悲哀，冷漠，凄凉和无奈，似乎老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现在还是在修武，只是他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岑哀并没有说话，满脸的疑惑，不过眉宇间却似有坚毅。

“至少我从来没有打算放弃的现在的路。”

两人对视良久，不禁都问了一句。

“到底什么才是武？”

何为武？答案永远都是五花八门的，正因为从来都没有统一的答案，所以也从没有人真正登临武道巅峰。

所谓的破碎虚空不过也只是千百年来武人的假象，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早已经不再相信神鬼怪谈了，而理想中的武道极限，也不过只是挣脱一切的束缚，就好像是一束自由的光，可以随意的穿梭在时空长河之中，甚至可以扭曲时空，探索到世人所不能领略的奥秘。

两人都苦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武者都在追寻同一个答案，可是却踏上了毫不相同的路，究竟那一条会通往彼岸，那一条是歧路，谁又能知道。

一切都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就在这时，方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