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嘭嘭”
九月末梢,当秋老虎的馀威渐渐过去,长江两岸的气温也开始随之下降起来。*卡?卡`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本不适应南方气候的汉军北兵,反而随着气候变冷而渐渐适应了下来。
当他们适应了江淮气候后,他们对江北四城的攻势也愈发迅猛,梁缵只能开始安排皖口水师向黄州靠拢,等待渡江撤军,返回湖南。
与此同时,江夏与汉阳江段的长江水师,则是在高杰的率领下,不断以投石机和绞车弩来掩护汉阳城内的己方部队,不断与围城的汉军远程牵制。
宽阔二里许的长江上,诸如楼船、朦幢、蒙冲、走舸、火舫等战船数不胜数,足有二百馀艘。作为主舰的楼船,高二丈馀,长八九丈,顶层除了有指挥所用的楼橹外,还有各类绞车弩和几座小型投石机。
虽说是小型投石机,但依托汉阳城与长江相邻,也能不断进攻来牵制围攻汉阳城的两万汉军。类似这样装备绞车弩或小型投石机的舟船并不少,乌压压的横陈江面,仿佛将长江都屏蔽了一般。他们若是舟船相连,则可直接为汉阳守军铺设出一条直通长江南岸的“路桥”,这也是汉阳守军迟迟不曾撤退,一直在与汉军纠缠的原因。
他们无非就是想要消耗汉军有生力量,以此为接下来的收尾江南,做足准备与时间。
作为此时汉阳城外汉军指挥的曹茂,自然也十分清楚南唐水师的意图。
面对这番情况,他不为所动,只因为他早已得到了江陵城的军令。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继续拖住汉阳城的南唐军队,等待机会全歼他们于此。
“直娘贼的,这群叛军又收兵回营了!”
长江之上的大型楼船中,负责指挥江夏水师的高杰忍不住暗骂,继而看向身后的几名将领。“传令下去,让南岸的弟兄烹煮肉食,给弟兄们吃个痛快!”
“是!!”
几人不假思索应下,随后派遣一艘走舸往长江南岸的江夏而去。
随着汉军撤退,各艘战船上的南唐军队也纷纷松懈,各自在船舱内休息起来。
太阳西斜,渐渐没入西边的平原,而各艘战船上也隐隐飘出肉香和饭菜香味。
他们背靠江夏和整个湖南,为了让他们尽心打仗,他们的许多要求自然是要得到满足的。
在他们痛快吃肉的时候,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肉眼可见的除了长江江面上的各艘舟船火光外,便只有两岸的汉阳、江夏两座城池的火光,以及汉阳旁边的汉军营盘所燃烧的火光。
二百馀艘战船,就这样安静的停泊在江面上,任由长江滚滚东去,俗然不动。
听着江水冲击船体的声音而陷入梦乡,这就是这一个多月来,南唐水师将士每日的日常。
正因如此,并未有人发现不对劲,更没有人不安。
哪怕是已经被高骈提醒过的水师将领高杰,他此刻却也喝得酩酊大醉,抱着身旁的娇柔女子呼呼大睡。时间渐渐推移,当十月初一按照约定到来,南唐水师将士也纷纷起床,等待着汉军的再度攻城。江面上的雾气渐渐消散,但正是在雾气消散时,长江上游开始出现点点“黑斑”,顺江汹涌而下。“嗯?”
在楼橹观望的南唐水师兵卒发现了不对,不等他们继续观察,便已经有人吹响了木哨。
“哔哔”
“敌袭!!”
倾刻间,无数哨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惊醒了所有还在休息的将领与兵卒。
高杰几乎是连滚带爬冲出船舱的,不等他询问发生了什么,站在高处的他便已经看到了顺江而下的无数黑点。
那并非黑点,而是一艘艘战船。
“哈哈哈、偷袭也不挑选个好时机,看来叔父还是过于高看他们了!”
“救令,全军准备与叛军水师交战!!”
高杰虽然脑袋混沌迷糊,却也看到了太阳初升,雾气消散的场景。
于他而言,若是他选择偷袭,肯定会选择在雾气浓重的时候,而不是选择在如此晴朗的时候。高骈对他的吩咐,顿时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