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这是谁传的谣言?!”
八月,洛阳政事堂内,高进达看着手中带有谣言奏表,整个人气得胡须发颤。_j_i*n*g+w`u¢b.o?o.k!._c`o_m*
站在他面前的众多官员,尽皆脸色难看,而负责此事的陆龟蒙则是连忙作揖道:“这谣言在淮南、河南、东畿不少州县都在流传,显然是想要挑动朝廷后方不安。”
李商隐鲜少说话,但在听到陆龟蒙这番言论后,也不由得接上话茬。
“能在如此范围,挑动如此多谍子传播流言的,也只有南边的高千里了。”
“若是不出意外,寿王与传国玉玺,合该在其手中,毕竞康觉斯此前已经说过,他并未见过传国玉玺,而彼时洛阳城四周的多方势力,基本都已经归附朝廷,只剩下南边的高骈。”
他将寿王李杰和传国玉玺的下落道出,瞬间便让整个政事堂乱了起来。
“若是如此,理应速速讨平高骈!”
高进达不假思索开口,而刘瞻、萧沟及韦庄、皮日休等人则是面露难色。
他们自然想要拿回传国玉玺,可他们也清楚,刘继隆若是夺回传国玉玺,便代表着南方大概已经扫平,届时他必然称帝,大唐国祚也将就此结束。
他们心情复杂,每个人都忧心忡忡,反倒是李商隐、韩正可、张瑛、李衮师、杜荀鹤、聂夷中、李山甫等早已归顺刘继隆的臣子面露坚定。
面对他们的这番话,高进达沉吟道:“此事十分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安抚朝中不安的官员们。”“此时须得殿下亲自出声安抚,不然仅凭某等,恐怕无法令群臣心悦臣服。”
高进达所指之人是谁,堂内众人无比清楚,纷纷点头称是,随后便见高骈写下奏表,令快马送往了江陵。
刘继隆接到消息时,已经是八月中旬的十四日了。
在流言四起的这近一个月里,无数奏表纷迭而至,其中劝进的奏表更是堆成了一座小山。
面对这些奏表,手拿高进达刚刚送抵奏表的刘继隆则是玩味道:
“这个高骈,为了赢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不过他莫不是以为,吾及吾麾下将领就如此迫不及待?”
他自信满满的开口,因为他清楚,这些所谓的劝进奏表,他即便不回复,下面的那些将领也闹不出什么事情。
不过他们想要的只是自己的态度,这个态度自己给他们也无妨。
“这些劝进奏表,派快马亲自口传敕令,便说等吾南下得了玉玺,届时无需他们劝进,吾自会向前迈出那一步。”
刘继隆的话音落下后,思政殿内的赵英、曹茂、耿明三人便纷纷作揖称是。
见他们如此,刘继隆也颔首道:“明日便是中秋,算算时间,王建应该已经开拔军队,准备进攻黔中道了。”
“这高骈手段不少,却始终软绵绵的,对我军造不成伤害。”
“不知道等他精心布置的黔中铁桶被吾军轻松捅穿时,他是否还能在江东平静的围剿宋威、董昌。”高骈觉得自己的手段能成功,无非就是将他内部想象成正常的节帅与牙将关系。
若真是这种关系,牙将胁迫节帅更进一步倒也正常,但刘继隆与其麾下可不是这种关系。
汉军能从陇右打出来,打到如今的地位,全靠刘继隆个人领导和麾下将领协从。
旁人怕功高震主,但刘继隆可不怕,因为他本身就是最高的功臣。
高骈既然出手了,那他自然也不可落后。
西川的王建、邓州的陈瑛、蔡州的王式、庐州的陈靖崇、扬州的李阳春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八月十五到来,先后出兵攻打高骈了。
十六万老卒加三万水师及十二万新卒,合计三十一万兵马。
刘继隆倒是要看看,这高骈拿什么来阻挡。
在他如此作想的同时,各道州县征募民夫的数量也可堪称惊人。
除了作为二线部队的十二万江淮新卒没有准备第一时间上战场,其馀十六万老卒所需民夫及三十万。若是算上水师,此役所调动军民,暂时已经达到了六十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