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一口气将整整五块,也就是五斤又干又硬的马肉塞进肚里,犹不满足,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鱼糜沙稞汤往肚里猛灌,“李哥”忍不住惊叹道:“你真正的天赋,怕不是个饭桶吧?!”这半调侃的话,张山却当了真,仔细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将肚子填饱,加上一碗滚热的鱼糜沙稞汤浇灌入胃,如有实质的热流从胃部向周身扩散,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让张山瞬间充满了无穷的动力。他见其他同伴都还在吃饭,一手端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鱼糜汤,一手抓着大块冷硬的马肉,便自顾自一手带上臂盾,一手拿起斧枪,在屋中一角虚练了起来。待同伴进食完毕,陆续有人过来与他切磋喂招。完全沉浸在这奇妙体验中的张山,除了眼前专注之事,将其余事全部抛之脑后,不知天地为何物。十艘楼船,二十艘车船,如同巨硕魁梧的远古巨兽,奔行在一望无垠的茫茫海面之上。黎明前就出发的船队,早已被十一日的光明普照。明媚的朝阳从海平面跃起,一点点升高,一直升到最高空。本来笔直南下的船队,忽然有了变化。十艘楼船,十艘车船转道向西。另十艘车船,却继续以最高速度向南方水域扑击而去。随着一阵铜锣鸣响。前一刻,各船各舱之中。那些还在睡觉的,对练的,或者闲谈交流的,全都立刻停了下来,以卒为单位,迅速聚拢。在同伴的招呼下,张山也停止了修炼,与其他人迅速集结在一起。而在他对面,原本笑起来和蔼可亲的卒长“李哥”,现在彻底换了一副面孔。冷肃,庄重,煞气毕露。冰冷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过,当然也包括他张山。张山确信,这个时候,无论谁敢胡乱说话,说些不合时宜插科打诨的话,下场都会非常凄惨。对气氛同样非常敏感的张山,更不会在这时胡乱张嘴,只将嘴巴紧紧闭着。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之后,“李哥”终于开口道:“这一战,你们只需要记住一个字,快!咱们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后,结束第一场战斗!”第一场……战斗?这么说,还会有第二场?张山心中如此想着。就在这时,原本合在一起的船队,彻底完成了分道。张山所在车船,从笔直南下向西转了九十度,径直向西而去。通过舷窗,可以清晰看见,与他们分道而行的另十艘车船,继续快速南下。且众人还看见,原本聚合在一起,呈锋矢状向南急行的十艘车船,忽然散开,彼此快速拉开距离。就如一只忽然张开的血盆大口,将一艘正在自东往西航行的船只忽然咬入十艘车船的合围之中。从那艘船最后的航行轨迹可以看出,猝不及防之下受此围猎的船只,已经完全失了方寸,连如何逃跑都拿不定主意。很快,两艘快速航行的车船便从左右贴了上去,如同一双忽然伸出的筷子,将那艘还处在惊慌之下的“困兽”轻轻夹住。张山等人看到的最后画面,是两艘快速紧贴上去的车船上,一群早有准备的身影,几乎同时从两船甲板射出,杀入那艘被“夹”船只内部。有的结阵成队,在甲板上快速游荡。有的则鱼贯入一个个深入船体深处的舱室之内。因距离太远,又有海风吹拂,当喊杀声传入他们耳中时,已经非常轻微。但目睹了这一幕的众人,都能切身感受到战斗的激烈。而除了两艘贴上去的车船之外,另外八艘车船则一边更进一步散开,一边继续南下。就在张山等人对这些车船的选择略感疑惑之时,“李哥”适时开口道:“我们这一次的任务,是掌控这片水道,将东西两处据点的守军尽数歼灭。他们的任务,就是封锁水道,截停、捕杀水域内所有非我方的船只。尽可能确保我们全力攻击西面据点之时,不会有任何消息扩散到东边据点去。不过,这种封锁是有时限的。时间越久,东面据点察觉的可能就越高。这也是我们将针对西面据点这一战限定在一个时辰以内的原因。”听了他的解释,众人都是恍然。顿了一下,“李哥”继续道:“本来,我们这一卒是要被安排去封锁水域的,是我几经争取,并做出了许多保证,才得到这个机会。”说到这里,“李哥”目光扫视众人,道:“……所以,你们可要争气,拿出最好的表现来。要是这一战没做好,以后别想再捞到这样的机会!”听了“李哥”的话,张山心中莫名。以他这样的战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