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州诸位军主中的后起新秀。”
听着铁狼的讲述,耿煊心中恍然。
他甚至知道,若说去年底,这阳虎儿还只是阳州诸军主中的后起新秀。
那么今年,他就已经剥去了“后”与“新”的标签。
整个阳州都已十据二三的阳虎儿,声名已经不局限在阳州或者暗夜司这种情报部门内部。
便是元州,也开始有了他的“传说”。
耿煊虽然没有刻意打听,却也多多少少听闻了一些。
刚才,他的思维一直在玄幽二州之内,故而没有与记忆中模糊的印象对应起来。
此刻经铁狼讲述,他也就醒悟了过来。
——玄州位于元州以北,幽州位于元州西北,而阳州却位于元州东南,与幽州恰好对角相望。
“这和阳虎儿有什么关系?”耿煊心中愈发好奇起来。
他问的是羽侯到底有什么能耐。
铁狼不直接说羽侯,却扯上万里之外的阳虎儿。
这看起来,明显是跑题了,而且还跑得比较远。
铁狼继续道:
“董观今年忽然有这么大的行动,背后的原因可能很复杂,不是某一个因素就让他下定决心。
但我猜测,阳虎儿的出现,一定是一个极重要的原因。
……前年,暗夜司将阳虎儿列为重点关注目标,董观并没有太过重视。
去年底,董观邀所有就近的重要高层一起守岁,约定通宵欢宴。
从三十日天黑之前,到初一黎明到来之时,歌舞都不能停。
我当时恰好就在附近,陪在司长身后,也参与了那场夜宴。
就在夜半之时,阳虎儿成功化解危机,还反手将最大的威胁变成猎物这则消息忽然传到司长手中。
未免扫兴,他本来是想等欢宴结束之后再向董观汇报。
他便将信息重新收回袖中,但他这举动却被董观看在了眼中,而按照暗夜司的规矩,除非十分紧要之事,不可能赶在那时候将消息传过来。
多喝了一些酒的董观便直接开口询问,还让他当场将消息说出来。
司长推脱不了,便当众将那则消息说了。
原本还很愉快的气氛,当场就冷了下来。
董观的神色,也很不好看。”
说到这里,铁狼还额外解释了一下。
无论是董观,还是董观麾下最核心的高层,能够在这样的乱世,成为唯一一统两州,并建立起了长达数十年稳固统治的群体,绝不是眼光短浅的草包。
彼时,在知道了阳虎儿的最新成就之后,结合其短短一年间的惊人蜕变,大家已经不难预料到一个局面——
若任由事态发展,阳虎儿很可能在数年之内便完成一统阳州的伟业。
而阳州的富庶和繁华,远超玄幽二州。
阳虎儿也远比董观年轻。
在董观及“玄幽系”面前,阳虎儿及其麾下看起来还是群后生晚辈。
可前者已在巅峰数十年,随着董观年龄不可挽回的衰老,已隐隐呈现出巅峰后的必然下行趋势。
而阳虎儿及其麾下,却都年轻,是最具活力,最有朝气的时期。
一个日薄西山,每过一天,都距离下山更进一步。
一个朝阳初升,在走到最巅峰之前,每走一步,都是向上。
而更让董观及其麾下心情复杂,甚至是嫉妒的是,这种时期,他们都曾有过,也深知其威胁究竟有多大。
“……当时场面很不好看,气氛完全冷了下来。
我当时以为,那场宴会再不可能进行下去。
董观在冷脸了一阵之后,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董观忽然哈哈大笑,将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拉了过去。
有人立刻捧哏道:“君上何故发笑?”
董观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抄起酒壶,豪迈的猛灌了几口。
拍腿道:
“那阳虎儿在阳州市井中,据说有个‘小霸王’的诨名,说其骁勇善战,有当年霸王之遗风。
想起此事,寡人便忍不住心中发笑!”
那捧哏之人脸上露出困惑神色,道:“属下实在是愚昧浅薄,还望君上解惑!”
董观一边啧啧摇头,一边不吝言辞的为其“解惑”道:
“阳州这些年虽然日渐繁盛,却终是改不了目光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