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于外部,而是内部。
……因为这些原因,真心加入暗夜司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被强迫的。
不仅下面哪些司员、探子如此,我也不例外。
您此前抓住的那些暗夜司的眼线,没能真心投效于您,也不是因为对董观的忠诚。
而是他们的家人,亲朋,或者有其他软肋握在董观手中。”
“那你呢?你就没有软肋握在董观手中?”
“……我当然也不例外。”铁狼道。
“那你还这么果断?”
铁狼道:
“因为我知道,只有我活着,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我若死了,不管什么原因,凭我这些年给董观干的脏活,他们都不可能有一点生路。”
一直盯着他的耿煊却忽然莞尔,道:
“你还是耍滑头了。”
“团长,属下说得句句属实!”跪在地上的铁狼挺了挺身子,竭力证明自己的真诚。
“句句属实不假,可你却有意掩盖了一部分没说。”耿煊道。
“……”铁狼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
“团长神目如炬,属下确实还有一些情况没说。
因为身份的便利,我可以在玄幽二州各地自由活动,经常消失在所有眼线的监控之外。
利用这层便利,我用别的身份安了家,娶了妻,生了子。”
说到这里,铁狼没再往下说。
耿煊了然。
他这是给自己提前留好了“备份”啊。
这种情况下,他留在董观手中的软肋,也就显得不那么“软”了。
从这也可以看出,铁狼本人的心性,其实也是非常凉薄的。
他甚至相信,即便他在外面没有新的“备份”,在这生死关头,他依然可以毫不犹豫的舍下对家人的顾忌,果断的做出同样的选择。
所以,有没有“备份”其实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他也没将被董观握在手中的“软肋”看得有多重。
耿煊看明白了这点,却并没有就此深挖下去,又问:
“你这个时间点来找宋明烛,又是为了何事?……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图谋?”
铁狼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神在左右看了看,道:“团长,可否容我单独向您汇报?”
耿煊点头,示意曹鳌将那二十人给处理了,不要再做耽搁。
又对宋明烛道:
“寨中事务,你最清楚,还是交给你来主持。
不过,你要配合曹鳌他们尽快将寨内一切仔细梳理一遍。”
下一刻,宋明烛便觉体内桎梏顿消,澎湃的劲力重新回到体内。
“……是。”宋明烛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与曹鳌等人继续梳理起寨中事务。
做好安排后,耿煊将铁狼唤到一边,道:“说吧。”
“是这样……”铁狼开始了讲述。
片刻之后,铁狼道:“……这就是我参与的部分。”
“就这些?”
“就这些。”
“嗯。”耿煊轻轻点头,陷入思索之中。
……
此前,曹鳌根据董观麾下在滴翠滩的行事分析。
董观是有意的网开一面,没有直接对沙匪这个群体动手,将其逼入绝境的打算。
毕竟,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
玄幽二州的沙匪,固然没有与董观叫板的能力。
可若逼急了,临死前狠狠咬他一口的能力也是有的。
对于曹鳌的这个分析,耿煊也是认可的。
可现在,经过铁狼的讲述,耿煊才发现,自己想得还是浅了。
在董观的计划中,他不日就会有针对外州的大动作。
他赖以成名,内镇二州,外慑群雄的玄幽铁骑,也都将第一次大规模涌出玄幽二州之外。
董观,以及以他为核心的整个体系,也会将精力大半倾注在外州。
届时,玄幽二州会变得空前的空虚。
而且,彼时以董观为首的“官方”也分不出太多心力来关注二州之内的动向变故。
这种情况下,在董观的高压之下从来都只能吃点边角料的沙匪群体,会老实本分的缩在各个角落,不给董观的霸业雄图添乱吗?
他们难道不会趁着玄幽二州的空虚,大势上的空前利好,狠狠赚上一波?
这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