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控制下发出的动静引起别院内那些沙匪的注意,中年男子让众沙匪将坐骑全部系在水塘对面的灌木丛中。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领着六百余名沙匪,轻手轻脚的绕过水塘,无声的朝别院摸去。
队伍已经绕过水塘,来到别院前开阔的空地上,别院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跟在中年男子身侧的青年终于忍耐不住,低声嘀咕:
“这也太离谱了,一个值夜的哨探都没有?!”
中年男子立刻举起了手,示意他闭嘴。
很快,众沙匪就已经摸到了别院的大门前。
行在前面的众沙匪都没有贸然往里冲,而是看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来到门前竖耳静听,即便隔着不短的距离,也能听见此起彼落的酣睡之声。
他扭头冲一个野狼寨的精锐沙匪招了招手,这人立刻将握在手中的弯刀收入鞘中,来到别院围墙强之前。
轻轻一窜,其身形便已如跳蚤般拔地而起,悄无声息的落在围墙之上。
很快,紧闭的院门就被他从里面无声打开。
在中年男子的示意之下,六百余名沙匪无声而有序的鱼贯而入。
待所有沙匪全部溜进别院大门,那个一直守在门边,亲手将其打开的野狼寨精锐沙匪嘴角忽然露出有些恶作剧,又有些狰狞的笑容,将院门再次轻手轻脚的关上。
就在他做完这一切,回归原队后不久。
中年男子,有着炼髓后期修为的野狼寨四当家,已经通过手势将接下来的行动安排分明。
在场众人,不说全部,大半都是沙匪中的老人。
对于“如何高效率的打家劫舍”这种吃饭的手艺,那都是熟得不能再熟。
中年男子的安排,不过是做最后的梳理,以及趁机树立起他的领导权威。
做好所有安排之后,他轻轻一震臂,执刀持剑的众沙匪,立刻向别院各处散去。
中年男子身边,也随之迅速空旷稀疏起来。
暂时没准备亲自动手,只是压阵的他双手背在身后,带着青年,迈步向着大门正对的,最宽敞的那条通道走去。
“咦,谁家的油罐打翻了?”一股淡淡的油味入鼻,中年男子心中如此想。
就在这时,一声低语仿佛在他心中响起。
“哎,真是磨蹭。”
中年男子心脏猛地一紧,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泛起。
可不等他做出更多动作,便觉一股轻风入体,浑身紧绷待发的劲力便瞬间溃不成军,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只有眼睛能动的他,惊骇的发现,空间仿佛凝滞,时间仿佛暂停。
走在身边的青年,以及冲在身前的一众野狼寨精锐,全都处在了和他一样的状态之中。
中年男子想要大声提醒示警,却什么都做不了。
接下来,他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仿佛过了很久。
又仿佛只是极短暂的一瞬。
那些远去的沙匪同伴,并没有发出任何异样的动静。
直到——
一道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动手。”
这声音,和刚才那仿佛近在咫尺的调侃出自同一个人。
下一刻,原本只有此起彼伏的酣声,黑寂一片的别院。
忽然陷入更诡异的静默之中。
然后,他听见了散开各处的沙匪,传来各种惊慌失措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道“嗖嗖”响起,一枚枚燃烧着火焰的箭矢掠过夜空,射入别院的不同角落。
箭矢每在一处落下,以其落点为中心,顷刻之间,便火光大作。
一丛。
两丛。
三丛。
……
随着一丛丛火焰熊熊燃烧,原本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沙匪群体,尽数暴露了出来。
这忽然的变故,骇得众沙匪目瞪口呆,头皮发麻。
“乒乒乒——”
“当当当——”
一道道兵器撞击的声音,忽然从四面八方响起。
这还不算完,紧随着这些磨刀霍霍的声音,是一道道摄人心魄的整齐呼喊。
“弃械不杀!”
“投降免死!”
“弃械不杀!”
“投降免死!”
“……”
头皮发麻,惊骇欲绝的一众沙匪,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