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
他知道,对方其实已经将苍岚马的潜力完全发挥了出来,可在他这奇特的视角下,速度确实慢得有些令人发指了。
待这支马队行进到距离别院三十里左右的位置时,这支急行中的马队更是完全停了下来。
而随着其停止行动,其原本清晰、确切的轨迹,在耿煊的“视野中”,迅速变得模糊起来。
若非还有零星的马蹄跺地的声音,被宗师境的“地听术”准确捕捉,他都要怀疑对方完全消失不见。
“怎么停了下来?”
“休整?”
“作最后冲刺前的蓄力调整,以及战术安排?”
一个个念头在耿煊心中浮现。
忽然,又一个信息出现在耿煊心中。
“从距离和方位判断,那里,似乎就是岳岩他们停放补给马车的位置。”
心中这般想着,耿煊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即那位出身于野狼寨的眼线,在随着大部队赶往铁箭山别院的途中,每在队伍暂停休整之时,都会找机会留一些标记。
有没有效果,他自己都不确定,他只是按照惯例这么做了。
而在六十二点黑运劫数的引导下,说不定就是他这有枣没枣打两杆子的做法,发挥了效果。
“还真是你小子把他们引来的?!”
……
就在耿煊心中这般思忖之时。
铁箭山别院以南,三十里左右。
一支规模超过六百人的马队,正停在深夜的沙原中。
虽然夜色已深,这支停在沙原中的马队却没有扎营休息的迹象,反而都在抓紧时间给苍岚马补充食料。
众沙匪一边给坐骑喂食,还在一边趁机给自己补充饮水和食物。
就在这忙碌又安静的氛围中,有几人正举着火把,站在一片沙地之上。
这片沙地,明显被人有意识的清理过。
本来应该均匀分布的稀碎砂石,变成了一个指向北方的箭头。
旁边,还被人用刀剑这样的利器画了个非常抽象的图画。
因为画风过于抽象,不明就里的,根本不可能从这图画中看出任何东西。
不过,此刻举着火把聚在这里的几人自然清楚,这就是一个狼头。
“画得真丑。”
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男子盯着地上的“狼头”看了几眼,如此点评道。
说着,他用脚将砂石组成的箭头踢散了。
顺便也将这个利器刻痕出来的图画抹掉。
他对其他人道:“好了,你们也都别在我身边围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举着火把的几人散去,只有一人还跟在他身边。
这人三十出头年纪,无论衣着还是相貌,比其他“粗糙”的沙匪,都要细腻很多,看上去就是没怎么吃过苦的样子。
他笑道:
“四叔,真是没想到,这次南下,能有这么多意外之喜。
不仅能赚到这么多马队,回程路上,还能顺手捡到这样的便宜。”
中年男子闻言,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不过,作为野狼寨的四当家,心性比青年却要稳重许多。
嘴角的笑意一放即收,他对身旁青年叮嘱道:
“待会儿你可要紧跟在我的身边,不要乱跑,这里可不是山寨之内。
这黑灯瞎火的,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你可别以为威胁不大就不怎么当回事!”
青年连忙应道:“四叔,我省得……不过,不管别院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都不可能对咱们造成威胁吧?”
中年男子转头看向他,正色道:
“对咱们没威胁,这固然没错。
可死不死人,那又是另一回事……你觉得,咱们不折一人就拿下别院的可能有多大?”
青年怔了一下,道:“有这可能……不过,这种可能应该不大……我明白了四叔,我不会给您添乱的。”
中年男子点点头,没再说此事。
他这次南下,前往滴翠滩,目的是趁着年终之前,将野狼峡积存的一些货物卖掉。
青年作为大寨主的儿子,本不在行程计划之中。
只因年轻人对滴翠滩这种销金窝完全没有抵抗力,死乞白赖的跟了过来。
只不过,运气不好,或者也可以说运气太好,在队伍即将进入滴翠滩,却还没正式进入滴翠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