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宁的楼,整栋大楼有几层的办公间还亮着灯,点在如黑墨的夜色里。
一层,整面通透的玻璃,是中宁的侧门。
夹在中宁侧门和会所中间的这条路并不是主干道,因为下雨,路上车不多,只有偶尔开过几辆,车前灯扫过冷白色的光线。
晚上十点,地铁只剩最后两班的时间。
雨飘得密,豆大的雨点切割着天空,倒是没闪电,就是雨滴稀稀拉拉,却扫得人并不心烦。
远处路口的红灯接连跳了两个九十秒。
周斯扬横抱着夏烛在会所前的台阶上足足站了三分钟,在红灯跳至绿灯的下一秒,才等来送伞的酒店服务人员。
夏烛接过应侍手里的伞,撑到周斯扬的头顶,周斯扬抱着她往前,从会所的台阶上下去,走进十二月份难得的荒唐雨色里。
两人的对话夹杂着雨珠划过空气的声音,再次断断续续传来——
“周斯扬,路口往右的那个红灯竟然有三分钟。”
“我知道。”
“你知道?”
“捡到你那天,在那儿听你哭了三分钟。”
“哦……”
“那天我回公司拿东西,车载广播说受降雨影响,中山路段拥堵,我绕行却又遇到施工,临到公司前,连着等了三个红灯,比原定到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