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这样做。”

“如今四爷做了那么多慈善，每一笔都是算在您的政绩上的。”

“如果您现在把四爷搞了，那么他所做的慈善就都是脏的，您的政绩也就没了。”

“当然了，您还能赚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可是您想过没有，这种名声是虚的，而您失去的却非常重要。”

“如果您再扶起来一个，那就需要倾注您所能调动的资源，而且起步的时候必定不会是干净的，那么这个再扶起来的人，就还要去洗白。”

“这样算下来，至少要四五年的时间，而您浪费了这四五年，会让比您小上五到十岁的那批人走在您的前面。”

“不划算的。”

张荣光很耐心的解释。

张志林懂这些道理，可是他就是不想丢了这个面子。

“这个以后再商量吧。”

张志林皱着眉。

张荣光摇了摇头：“您要立刻做出决定，您去挽回您和四爷的关系，然后再明年年中就能更进一步，或者是家族再运作过来一个人，接替与四爷的合作，而家族投放在您身上的资源，也会向这个更年轻的人身上倾注，最后您只能退居二线，就如江市的苏定邦那样。”

“你是在威胁我？”

张志林目眦欲裂。

“爸，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家族内有很多人盯着冰城这块蛋糕很久了。”

张荣光没有情绪上的波动，真的就是在陈述现实。

“你懂什么？”

“只要现在破了叫花子的案子，然后我就能顺势搞掉老四和周卫国，到时候源生牌就是我的了！”

“有了源生牌在手，我就将得到更多的资源！”

张志林一拍桌子吼道。

张荣光叹了一口气说：“源生牌那么大一块蛋糕，是不会握在个人手中的，任何人都不行，所以这就不是我们能够去觊觎的，我们只需要将源生牌打造成黑省最大的支柱产业就可以了，您就算是功德圆满了，入阁指日可待。”

张志林根本就没听进去，但是他也不想闹的太不愉快，便只能说：“这样吧，明天我安排个饭局，我会叫老四和周卫国来，你也要到场，我们一起谈谈这件事情。”

“好的。”

张荣光点点头，起身便打算离开了。

“你不吃饭吗？”

“我可以为你准备了很久！”

张志林皱着眉。

张荣光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摇摇头说：“您知道的，我出门是从来不会乱吃东西的，而回来也只是来劝劝您而已。”

“那你晚上也不在我这睡？”

张志林问。

张荣光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说：“我约了韩广孝，我不能让他在您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使绊子。”

“他算个屁！”

张志林怒吼。

因为他是从来没把韩广孝放在眼里的，而现在他儿子口口声声说要帮他收拾烂摊子，而且还要去安抚他看不起的人，他真的快要到暴走边缘了。

张荣光没说什么，可眼中却满是失望之色。

他走出了红砖小楼，迈步向着院外的车子走去。

上了车后，他拿起了司机为他换了热水的热水袋，靠在了后座上。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很是疲惫的说：“距离见面还有一个半小时，你慢慢开，让我睡一觉。”

“是。”

司机点点头。

“荣山，你说如果我是孙子，而不是外孙子，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了？”

张荣光忽然问。

司机荣山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张荣光也不需要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