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带头步伐快的飞起的是个人到中年的胖女人。
头插一朵大红花,嘴边一颗媒婆痣,拈着秀帕叉着腰,圆脸上那叫一个气势汹汹。
不仅样貌凌厉,架势更是逼人,显然便是明月楼老鸨。
在她身侧则是一名身着蓝白相间华纱的娇艳女子,长得跟魅儿不分伯仲,但一双桃花眼此刻带着怨气,方才那一声,显然就是她开的口。
两人左右分别是四个壮硕家丁,那马龟公也在其中,此刻捂着腰,一脸狐假虎威。
再往后还有两名江湖人,双手抱在身前,一人腰间配刀,一人双手抱剑,眼神看谁都是垃圾,很有逼格,显然也是有内劲的,就是不知道几流高手。
最后则是跟过来看热闹的明月楼一部分娘子们以及一些衣着华丽喜欢看热闹的公子哥。
“梧桐姐姐...”魅儿眼神一怯,忍不住往顾今朝身边缩了缩,像是很怕这女子。
梧桐扫了在场众人一眼。
林留之衣着华丽,人长得不行,像她这样级别的,可不缺有钱人追,pass。
再看刘巨炮,一身寒酸,最关键的是将自己讨厌的那安娘护在身后,气的她狠狠瞪了一眼。
再看魅儿身边的顾今朝——
她呼吸一滞。
面如冠玉,眼如秋水,此刻即便微蹙着眉,也是人间极品!
不是,凭什么啊!
她顿时更气了,指着魅儿道:“妹妹好生会装!不知哪里找来的野男人,潜入我院子,打我的人,难道不该解释解释?”
“公子才不是野男人...”
“那他们怎进来的?妈妈,你一直在前厅接客,可曾见过这三位公子?”梧桐说着便委屈的看向老鸨。
老鸨看向顾今朝微微一顿,总感觉在哪见过却想不起来了,再看林留之,不熟。
最后,待她目光扫向刘巨炮时,顿时目光一冷,又是震惊又是不可思议,甚至还有几分淡淡的不敢相信。
“好啊!我倒是谁这么大胆子!原是你这泼皮回来了!”
“王妈妈,别来无恙。”刘巨炮淡淡开口,还是见了一礼。
“你这厮还敢进明月楼的门!昔年那一闹,直接让我明月楼名气一落千丈,如今连隔壁四家都比不过!你——你定不是从正门进来的!侧门也不能!我特意吩咐过的,让守门的记死的样子!”
“莫不是翻墙?”
“...”
不得不说,猜的还挺准的,一句话,顾今朝三人直接沉默了。
“好啊!你这贼子!敢翻明月楼的墙!早知今日你还来祸害我女儿,当年便该报官让你蹲牢子!”
刘巨炮反驳道:“你照看安娘多年,昔年也算放我一马,本不该对你不敬,但你看看现在的安娘!你便是这般待女儿的?”
王妈妈看着安娘凄惨的样子,目光闪了闪,而后又语气凌厉道:“你当明月楼是吃闲饭的?她既不愿接客,便只能干这些伙计。这还算好的了——若分去下人房,她早死了!”
“这年头,要么卖笑,要么卖力,要么卖身,你寒门出生,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刘巨炮还想再说,安娘却拉了拉他衣袖小声道:“刘郎,其实妈妈算是照看我了,莫要怨她,世间规则便是如此。”
听到她的话,刘巨炮才闭口。
王妈妈却还不解气,抓着刘巨炮一顿狂骂:“我当年就是一个没看好,被你小子占了大便宜!多年的培养买卖砸在手里不说,还亏大发了!我又跟谁说去?”
“难怪今日老娘眼皮一直跳,敢情又见了你这瘟神!你若不想见官,便快滚!”
“我既回来了,便一定要带安娘走的!”刘巨炮梗着脖子道。
这下直接给王妈妈气笑了:“你这浑人!难怪翻墙也要进来,原来打的是这勾当!以为有两个帮手,长了些年纪,便可在明月楼撒野了么?”
“马儿,刚才谁动的手?”
她转向马龟公。
马龟公正要说话,却见前方三道人影齐齐开口:“我!”
王妈妈一顿:“到底是谁?”
“里面那两人想欺辱安娘,是我收拾的!”
“那外面呢?”
“还有外面?”刘巨炮一愣,扫了一眼四周。
果然,一片狼藉,有个家丁此刻还躺在地上,抱头发昏。
刘巨炮用脚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了,难怪看这两兄弟身上都脏脏的...
“也是我!”
“屁!外面明明是吾暴揍他们!”林留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