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其实我在新海现在也算小有成就,如果可以的话,要不……你也过来住?”
“俺住惯这儿了,要现在搬去大城市的话,不得劲儿!”果不其然,就如同大部分不愿离开西南县的老人们一样,对于这点来说,奶奶她也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这儿怪好的,闲得慌还能种个地,要是到城里去,那地儿谁让我种啊?”
“那……我爷爷呢?”
“老头子走了。”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其实在刚进屋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些许,而奶奶那平静如水的回答,更是毋庸置疑地认证了这样的想法,“头两年走的,就埋在院后面,他说下辈子也不要进山,所以俺就给他埋后头了。”
又是一个亲人离开了这个世界,尽管我对爷爷并没有什么好感,可这样算下来,如今还健在人世的家人,也就只剩下奶奶了而已,这样莫名的空虚感突然就涌上了心头来,让我对他有种恨却无可奈何的微妙情绪。
“……那其它的方面……你过的还好么?”大概是察觉到奶奶也不太想过多谈及爷爷的事情,我便刻意换了个话题来,只是说出口的瞬间就有些后悔,因为就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些个明显没有什么轻重的事情来,“只是出点钱修修屋子或者翻翻菜地的话,我还是能帮上忙的……所以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啊……”
“唉!俺要个啥东西,你一个人在新海,肯定过的比俺苦。”她没有答应我的话,只是自顾自地忙活在灶前,手脚略显僵硬地揉着发黄的面饼,嘴上却反过来提着有关我的事情,“俺听说那大城市可不好混啊,辉辉你要是有啥难处,就给奶说!咱家里面还有点钱,你拿去也能应个急。”
“咱家”吗?我苦涩地笑了笑,嘲讽自己真是个傻子,虽然以往没有什么交往,可是这份热切的心情确是实实在在的暖意,若因为过去而陷入不断的猜忌和疑虑的话,那未免也有些太过于不领情面了吧?
“哈哈……奶,我现在过的很好,是真有点本事了!开的起空调也想吃啥就吃啥,女朋友也谈到了,马上就要谈婚论嫁了……”不知道是不是好胜心在作祟,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分享,无所谓的我站起身来靠过去,本想是拿点钱来证明自己,不过短暂地思索后,还是亮起了手机屏幕,点开了相册里的照片来给奶奶看,“没骗你,是真的!你看,这就是你将来的孙媳妇……她可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你说我要是没本事,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吗?”
“咦!辉辉真出息了啊!”短暂而尖锐的惊叹后,随之而来的是溢于言表的喜悦,而关于传宗接代,似乎总是对老人们很有吸引力,我也不清楚这算不算刻板印象,至少对于奶奶而言,她在听到自己这么说后,欢喜地连手上摊面的动作都停了几分,“这妮儿漂亮啊!叫啥名?啥时候扯的证?咋没领回来见见啊?是晕车还是因为别的啊?”
“嗯……她叫沐雪……”犹豫了两秒,我还是选择将沐的全名告诉奶奶,毕竟我们也算得上一家人,在这种事情上还是需要坦诚相待的,“至于扯证……嗐,她今年也才十九岁啊……还没到法定结婚年纪呢!下次有机会我肯定带她过来……”
虽然还没有结婚,不过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事情基本上都做过了,包括不过分的和过分的那些玩法也是。当然这些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奶奶的就是了,话说回来这也都是沐她主动撮合的结果。
虽然也都好好做了保护措施,然而要真说起来,恐怕还是会被奶奶批评“不检点”的。
“那有啥子哦!顾及么多弄啥!”也许是太激动了?说着说着,奶奶嘴里也开始蹦出来很多我听不懂的方言来,就算我也是西南县人,可现在猛地要让我辨识,那也有些难度,“现在地瓜娃子就是讲究多哦!辉辉你不知道,你爹那会儿可是——”
“……可是?”
突然间的停顿,让原本热闹的屋子里转瞬变得尴尬起来,只留有无情在灶里烧起的柴火噼啪作响,以及院外闹腾的土狗们嬉闹的叫声而已。
“……你爹那会儿可是……娶你妈的时候,你妈也没二十出头呢……”良久的沉默后,她终于继续了这个话题,所流露出的情绪却明显低落了许多,就好像这是一件不该说的事情似的,只要提起哪怕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挽回,“……唉……命啊……这都是命啊……”
命数,那似乎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人们总能以这样的说法来麻痹自己,去放下那些力所不能及或无可奈何的事情。
“咱今天别说我爸妈了。”轻轻拍了拍奶奶驮着的背,我有资格去继续追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