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听了这番话,心中猛地一惊,顿时回想起自家现今的尊贵身份——毕竟她们可是与当今天子有着血缘之亲呐!想到此处,她连忙收住怒火,转头对着刘妈妈吩咐道:“你速速带上几个人,把羊毫给我带到咱这个院子来,然后赶紧去请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过来,务必给她好生诊治一番。从今往后,这羊毫不必再回到长柏的院子里去了。另外,你快去将海朝云给我叫到这儿来!”
海朝云前来之时,尚不以为意,要知道盛长柏当初求娶她时,虽言明不纳妾,却并未提及不得有通房。然而,海朝云认为丈夫有通房倒也无妨,只是决不能有子嗣。故而,海朝云此番才有胆量给羊毫下绝嗣药。只是,她此时全然忘却,盛长柏再如何,终究是皇家之人,哪怕只是表面上不被认可。
海朝云一踏入葳蕤轩,大娘子便单刀直入地问道:“羊毫的绝嗣药可是你灌下的?”海朝云闻听,满不在乎地应道:“母亲,正是我所为,当年官人求娶时,可是应允我不会有庶子,我才应下这门亲事的。”王若弗闻此,冷哼一声道:“既是如此,你们岂敢将羊毫逐出府去。”海朝云忙道:“娘,那是因为羊毫毕竟是官人的通房,实在不好向外遣送啊。”王若弗闻后,还有何不明了的,遂道:“你的心思,我又岂能不知,你不就是觉得若无羊毫这个通房,外人定会对你指指点点,所以才留下了羊毫。但你只想着让羊毫充当你的挡箭牌,却未曾给予羊毫应得的,你觉得如此行事妥当吗?”海朝云万没料到,自己这位看似毫无心机的婆母,竟然洞悉了自己的盘算,不禁有些心慌意乱,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母亲,羊毫是盛家的仆人,无论如何,我这个当家主母都有权安排她的去留。”王若弗听到海朝云的这番话,心中的火气愈发升腾,但还是强压着怒气开口道:“你竟然毫无悔过之意,心中只顾着自己,全然不顾他人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