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碍着你什么了。”我签完字，把笔插回卡槽。

“气味。”黄子爵说，“他身上有种野蛮的气味。”

他收好承诺书，朝我挥一挥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也不需要懂。”

我：“你给我几天时间。总之，我会做到的。”

黄子爵：“你也不敢不做。保险起见，我准备去医院验伤。”

“你真阴险。”

“这不叫阴险，这叫自我保护。”黄子爵一脸懒得再和我废话的表情，但似乎又顾及我还算是胡之菲的朋友，“好心”提醒了我一句，“司葭，人的社会，讲的是圈子，不同的圈子间，可是云泥之别。我把你从泥潭里拽出来，那是一片好心。你可别记恨我。”

我看看他，鄙夷地哼了一声：“现在要充好人了？难怪黄子文说你是伪君子。”

黄子爵倒是没计较：“他从小被保护得这么好，能懂什么。等有一天，他成熟了或是做了生意，也会变成我这个样子。”

“幸好他不会。”我针锋相对道，“他说过他永远不会承认黄宏耀，也不屑于继承你们家的家业。”

“但愿他能做到…他说的。”黄子爵有些意味深长地回我。

“你让我做的，我已经答应你做到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黄子爵将一把椅子扶起来，俯身坐下，曲肘支着下颌：“说说看。”

“别祸害胡之菲。”

黄子爵笑了起来：“我祸害她？你说说，我怎么祸害的？”

我讨厌他这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让我莫名的感到胸闷气短。

“她只是为你来工作的。”我隐晦地说，“她和你那些莺莺燕燕不一样。”

“我知道了。”黄子爵点点头，“我答应你。不过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林浩的面子上。”

“朋友妻不可欺。胡之菲男朋友是林浩的堂弟。”我再度摆明态度。

黄子爵冷哼一声算作回应。

“说完了？”黄子爵看看我，替我打开门。

于此同时，对面的门也打开了，保安拎着李驰一条胳膊，李驰嫌弃地耸着肩膀甩开了，黄子爵说了句：“放了他吧。只是有些误会，现在说清楚了。小打小闹，没事。”

李驰没脸看我，懊恼地别过眼。

我对李驰说了句：“你先下去。我去看看胡之菲。”

李驰对我点了点头，先一步走了。

我回头看看黄子爵，他对我做出“im watching you”的手势。

经过公司会客区的时候，胡之菲站起来，叫住我：“司葭。到底怎么回事？”

我假装生气道：“你刚才不是不听我的解释吗？”

胡之菲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她拉住我的胳膊，周围有些好奇的目光看过来，我不想在这里被围观，便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从小到大的默契了，胡之菲背上包，也跟了进来。

“我打算跟李驰分手了。”我开门见山地说。

胡之菲拧了拧眉头：“林浩是第三者？”

“不是他的错。”我言不由衷地说，“我也对他有点意思。被李驰发现了。所以李驰才灌他酒的。你不是问我刚才为什么关机吗？我和李驰就是为这个事吵架。”

胡之菲一脸难以置信：“司葭你……”

“不是……”胡之菲喘着气，表情又迷惑又哀痛，“你不像是这种会劈腿的人啊。”

我沉了口气，闭上眼睛：“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就犯糊涂了……”

我知道胡之菲一定会骂我，一定会站在李驰这边，我已经做好了被她痛骂一顿的准备。我双手扶着水池，怔怔地看着白色的瓷砖，说：“胡之菲，你骂我吧。今天的事，也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帮林浩出头，黄子爵不会和李驰打起来。”

我等了两秒，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甚至觉得她可能会因此和我绝交。

但是胡之菲一把搂住了我，她把我抱得紧紧的，拍着我的后背说：“司葭，爱情没有对错。就算你劈腿，你是我闺蜜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我的喉咙哽住了。

当我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我的闺蜜却无条件地接纳了有瑕疵的我。

“菲菲~”我也抱住了胡之菲，心里的痛苦被酸涩浇灌，我的初恋在这一刻彻底结束了……

——那天，我没有勇气面对李驰，胡之菲代替我和李驰谈判，李驰等在车边，准备了一肚子道歉的话，他拉着胡之菲追问我，我是不是生他的气了。

胡之菲听李驰絮絮叨叨地说完了忏悔的话，拦下冲动的李驰，说：“司葭要和你分手。”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