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分支吾和顾左右而言他。
见状,医生也没有再多问,毕竟,有钱人之间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您的妻子的心理创伤很严重,他始终陷在那段创伤回忆中无法挣脱,控制欲增强,甚至会通过自虐式的回忆去警告自己、获得痛苦的快感,以至于形成心理依赖。”
“您是否发现过他观看相关影片,并且对相关事件情绪十分激动,与平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江让又是心惊又是尴尬,显然是想起前一阵男人频繁寻找伴侣出轨的影片,他还当是乔允南在警告暗示自己。
“医生,那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戴着眼镜的医生理了理桌上的资料,双手交叉道:“我们建议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帮助患者做些心理疏导,如果严重的话,需要考虑药物辅助的手段。”
“当然了,”医生推了推眼镜,尽量提点道:“平时生活中一定要注意避免类似场景的发生,给足患者安全感,否则发展成边缘型人格或是人格分裂就更难治愈了。”
江让赶忙应下,自此也很是老实了一阵子。
乔允南面对治疗的态度很积极,随着面诊次数的增加,男人对青年神经质的管控终于逐渐松弛了几分。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开始回到了从前。
只是,生活中的意外总是难以避免。
譬如这一天,江让照例回家陪着妻子吃晚饭,只是饭还没吃上几口,手机便莫名拨进来一个陌生的电话。
在乔允南意味不明的视线中,江让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到底还是接通外放了电话。
但也不知什么缘故,接通电话前,青年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喂?哪位?”
手机那头没有没有人声,只有细细低低的、仿若水流浮动的粘稠声。
江让蹙眉,忍不住开口道:“喂?打错了吗?”
依然没有回应。
江让以为是有人打错了,刚想挂断电话,却陡然听到一道微弱的、带着几分轻笑的沙哑声线。
“江让。”那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即将被潮水冲走的海鸥尸首。
“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哥,再见了。”
话音刚落,江让便听到一道阴森诡谲的落水声,旋即,手机的话筒中便像是浸入了无数粘稠的尸水,腐臭与潮湿将它泡得音色嘈杂、音色变调,最终,它恢复了平静,连水声都不曾留下。
客厅中一片寂静,青年瞳孔猛地收缩,嘴唇也开始不住地颤抖。
江让一瞬间浑身发冷,苍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衬得那张脸白如墙灰,仿佛三魂没了七魄。
青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脚下的步伐凌乱,下意识便要往外走去。
“阿让……别走……”
谁在他的身后说话?是他的妻子。
可江让甚至无力回头多解释一句,脚下的步子愈发踉跄。
“江让,我叫你站住!”
身形挺拔的背影猛地僵在原地。
江让双手颤抖,终于像是回了神一般,他抖着唇,眼球泛着猩红,哆嗦道:“老婆,诺亚、诺亚他——”
乔允南已经走到了青年的身前,他凌乱微卷的中长发此时长已至胸膛,浑像是一块纯黑色的泥泞地,铺陈斩断了他的头颅与身体。
男人的脸上是如鱼虫死尸般的苍青,那双漆黑的眸中透着几分古墓般的阴冷陈旧,乔允南的双手紧握着,像是一根弦,死死吊着他胸腔间无数撕心裂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