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面,且羽儿长这么大,也没见他来看望羽儿一眼,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你还惦记他做什么?”
虽然他说得不是很直白,但楼千雪知道他什么意思。
她一直知道,这么久了,楼千珩从未死心。
而她亦然。
对于楼千珩,她也从未改变过主意,一丝一毫的可能都没有。
如今说起绝情的话,她不再难以出口,那些经年累月攒下的不耐和厌烦,让她连委婉都不讲究了。
“珩表兄,我不会嫁给你的,这话我只说最后一次,你以后也别再问了。”
在这种时候,楼千雪作为母亲,心底是最脆弱的,楼千珩的确挑了个好时候,可惜他却不知道,不是苏墨白不来,是楼千雪不想让他分心。
楼千珩总这么自以为是。
他坚持自己以为的,且听不进去自己不想要的。
楼千雪知道,自己方才那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果然,楼千珩不接招。
见楼千雪没有半分动摇,就和没听见似的,他忙往别的地方扯:“千雪,你的伤好了没?”
“好多了。”楼千雪敷衍道。
“那就好!”
安静了没一会儿,楼千珩又出声:“千雪,你别嫌我多话,我是担心你,你有这么重的伤在身,不应该亲自到冰室中来,让爹来就好了,爹的内力比你深厚,医术也比你好,定然不会出意外。”
这也就是楼千珩无知罢了。
虽然楼千雪不曾亲眼见过舅舅出手,但她知道,自己的内力,并不比舅舅的弱。
“珩表兄,我是羽儿的母亲,这种心情,你不会明白的。”
楼千雪真不想听他再说话,语气就稍稍变了些。
楼千珩知道不妙,立马噤声。
就在这时候,寒冰床上,羽儿的手指动了动。
“羽儿!”
楼千珩抢先喊道。
楼千雪怔了怔,又顷刻间回神,激荡的心绪让她双手微微颤抖。
将儿子抱起,触手便是凛凛寒气。
连楼千珩都受不住,羽儿还这么小……
她心疼得厉害。
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以内力给儿子驱寒,她手掌迅速抵在羽儿后心。
舅舅说过,只要羽儿醒过来,就没事了。如今,羽儿当真在预料的时间里醒了过来。
楼千雪心底是汹涌的喜悦。
她将儿子紧紧抱紧怀里,眼眶酸涩,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回想之前的漫长等待,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一颗飘摇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地上。
楼千雪从未如此感激过。
边上的楼千珩见她高兴得几乎没了分寸,出声提醒道:“千雪,这里面冷,先抱羽儿出去吧!”
楼千雪回过神来,抱着羽儿大步往外去。
冰室里没有桌椅,只有木头矮墩,楼千雪抱着儿子坐下,将脸贴了上去,胳膊几乎将羽儿整个都圈在了怀里。
她是有点魔怔了,胳膊不知该松一分还是紧一分。
她的双眸,一刻也不敢离开羽儿的脸庞。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楼千珩就静静站在边上,和空气一样。
等待的感觉很煎熬,每一次呼吸都像拉长了一样,楼千雪心头好似爬满了蚂蚁。
不知过了多久,羽儿睫毛轻颤。
“羽儿?”
楼千雪又惊又喜。
大概是听见了母亲的召唤,羽儿缓缓睁开了眼,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眼神却有点迷蒙,像刚刚睡醒的模样。
“娘……”
楼千雪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羽儿!”
她嗅着儿子身上淡淡的乳香味,真怕这是一场梦。
“娘。”
羽儿小声叫道,小家伙刚刚醒来,精神不太好,好似又要睡过去。
楼千雪赶紧搂好了。
楼千珩终于找到出声的契机,他脱下身上的灰色狐裘,蹲下道:“给羽儿裹上吧,他这么小,受不住冷的!”
他真怕楼千雪会拒绝。
好在她接受了,楼千珩心下暗暗欢喜。
儿子熬过一劫,楼千雪如释重负。
她轻轻摇晃着儿子,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羽儿乖,睡吧。”
不过片刻的功夫,羽儿睡着了。
楼千雪想起外面的事,怕是秦王已经久等,她迅速抱着儿子起身,却险些没站稳。
楼千珩眼疾手快,忙将人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