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辞仍旧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像个逃兵。

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时，她就一直对自己说：她没做错，她不过就是想过一种简单自由的生活！她不能生孩子，这不是她的错，她很清楚这一点。可她就是不想从纪衡眼中看到一丝怜悯同情，更不给他失望的机会！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她要做主动离开的那一个！

说到底，她就是这么世俗！就是这么自私！

她没做错！

她没错！

没错！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出了地下停车场，手机刚有一点信号就疯响。

是毕宜萱打来的电话。

“辞姐，你们在哪？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小姑娘的声音是颤抖的，甚至还带着口腔。

聂辞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纪衡说得对，她就是个坏女人，对纪衡坏，对毕宜萱也坏。

聂辞红着眼睛，咬下唇，稳住情绪用平淡的口吻说：“宜萱，我刚才接到律所的电话，现在要回去见下委托人……已经在路上了，不好意思，停车场没信号，现在才通知你。”

毕宜萱没想到她会走，也怔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

“辞姐，你要走了吗？那……那纪衡呢？”

听到这个名字，聂辞的心像被石块砸中，有点疼。

“我还没进停车场就下来了，他……我不清楚，你自己打电话问吧。”

她撒了个谎，无关对错，她现在真的只想撇清一切关系。

“原来是这样啊！”

小姑娘松了口气，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松起来，还跟之前那样，对着她撒娇，“辞姐，人家都好久没见你了嘛，你怎么说走就走啊？”

聂辞心底的愧疚更甚，握紧手机，勉强笑着说：“我也没有办法，工作重要嘛。”

“那好吧～”毕宜萱依依不舍，“那咱们下次再约哦～不管有什么工作，你都要推了！说好了！”

“嗯。”她轻轻应一声，面对女孩的天真单纯，心底的负罪感越发沉重。

不管之前因为什么分开了，事已至此，她暗下决心，从现在开始，她和纪衡就是那种连朋友都做不了的关系！她绝对不能伤害毕宜萱，她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