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的尾音,溶进了细碎的回响里。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像一柄裹了棉的银针,直直地往他的太阳穴里钻,让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开闸。\"他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冰冷而决绝。随着他的命令,守牢卒子缓缓地将手中的铜钥插入锁孔,只听得\"咔哒\"一声轻响,那厚重的闸门便缓缓地开启了。
在闸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霉腐气息夹杂着血腥味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般扑面袭来。他微微皱起眉头,却并未退缩,而是迅速地屈身,敏捷地避开了那倒垂着的锈铁锁链。
他的动作轻盈而果断,仿佛对这环境早已熟悉无比。当他的靴底碾过那湿滑的苔藓时,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与此同时,他的指尖如同鬼魅一般,悄然地抚上了那阴湿的石壁。
石壁上的划痕依然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本应蜷缩着人影的角落时,心中却猛地一沉——那里只剩下了半截断裂的镣铐,而水洼里,则飘着几缕染血的鸦青色发丝,如同一缕残魂,在这幽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
城卫军们畏畏缩缩地躲在闸门外,战战兢兢地偷眼张望。突然,他们看到戚福的脊背像松树一样挺直,一动不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支撑着。他的下摆也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自动地微微飘动着。
就在这时,戚福的五指像闪电一样迅速地扣住了长剑,紧紧握住剑柄,骨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看起来似乎要将剑柄捏碎一般。然而,当他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却异常稳定,就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今日当值名录呈来。”
城卫军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将当值名录递了上去。戚福面无表情地接过名册,在他的护腕擦过纸页的瞬间,发出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戚福心中冷笑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