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碰到青年的一刹那,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攥住了青年的腕骨。这一抓力度之大,仿佛要将青年的手腕捏碎。
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青年腕骨上冻疮溃烂的地方时,一股黏腻的血水顿时浸湿了他的手掌。那股血腥味和腐臭的气息让他的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差点就要呕吐出来。尽管如此,戚福还是强忍着恶心,没有说一句话。他默默地解下自己身上的棉袍,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人。棉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轻轻地落在了青年那瘦弱的背脊上,仿佛一片羽毛般轻盈。岩洞深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铁磕碰石壁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戚福背靠在湿冷的岩壁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想要隔绝这外界的一切声响。然而,那掌心残留的青年腕间刺骨的寒意,却如同恶魔一般缠绕着他,让他无法真正地静下心来。外头的风啸声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碎雪扑簌簌压垮残棚的闷响。这声音虽然不大,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沉闷,就像乱葬岗上的落沙声一般,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