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德霍格盯着眼前的虚幻之桥，犹豫良久，他捉摸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连这里到底是哪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没弄清楚。

“你的思绪很乱。”韩秋竖起三根手指，“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毕竟在我一无所知时你也愿意告诉我一些事情。你对我足够尊重，我理应给予你一些尊重。”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尼德霍格问。

“都是我，外面那个是你所在世界的我，现在这个是原本世界的我，你可以理解为投影，并不具备实体。”韩秋补充道：“但力量嘛……碾死你，足够了。”

尼德霍格想了想，又问：“你真的允许我去往那个世界？”

“真的。”韩秋确定以及肯定，“我代表我的世界欢迎你的到来，尼德霍格。”

“为什么？”

“这是第三个问题了，你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

韩秋说：“因为只有你去往那个世界，完美时间线才会出现。通俗点来讲，为了天空中那张网的完整性，从故事开端是你和我，故事结尾依旧是你和我，从而闭环，最后你我都跳脱出这个纷扰的世界，留下唯一没有走向覆灭的时间线。”

“听不懂。”尼德霍格说。

“我已经回答过了，想知道得更详细，自已去看就好。你记得以前的重启，理应能理解我所说的话。算了，让你清清楚楚地上路。你所记住的重启是这个世界的，而我的那个世界同样有类似重启的情况，称之为多条时间线。你去了，诸多时间线才能完整，不同时间线的我才能死亡。”韩秋再次解释道。

“死亡？”尼德霍格似乎忘了三个问题的约定，“我杀了你？”

“三个问题结束了，走吧，你会明白的。”韩秋摆手，“一路顺风，说句实话，如果你不那么贪婪，称得上一位不错的皇帝。至少在你痴迷于我的力量前，你把世界管理得不错。如果你不想着用一整个世界作为代价，发动诸神黄昏，不过为了去我所在的世界闯闯，那也不至于让你我成为仇人。”

“说这样的话，有意义吗？我注定是不甘愿居于谁之下的存在，哪怕去往你所在的那个世界，也依旧如此。”

“很励志，希望你到那个世界后还能有如此野心。”

尼德霍格走上虚幻的桥，“如果你早些这般，也不会有让你悲伤的事情发生。”

“故事没有如果，我没那个能耐直接把你带过去，注定你会走到这里，注定我会在此与你相遇。”韩秋目送尼德霍格沿着桥梁走入那个网中。

在其身形消失后，遮天的网碎裂成淡蓝色光点。

转瞬后又慢慢汇聚，凝视成一条线，从地面直达天际。

完美时间线，一个韩秋和尼德霍格彻底消失的时间线。

那些因为贪欲导致灾难的恶龙和恶人将死亡，至于这条时间线的尽头如何，韩秋也不知道。

他只在意自已的朋友们。

朋友们存活的岁月里，足够美好，便心安。

“老路，再见。大家，再见。”韩秋伸手握住那条线，身形逐渐黯淡，直至完全消失。

……

病房的灯光不知缘由地闪烁起来，进来给病人擦拭身体的护工大妈被这状况吓一跳。

还没来得及跑出去，灯光恢复正常。

大概是医院的线路出现了问题，大妈这样想。

还是先把工作完成吧，她一转身，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身冷汗。

昏迷一个月的病人，就差定义为植物人的家伙，居然坐起来了，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是哪儿？”病人问。

“鬼……鬼啊！”大妈惨叫着跑了出去。

韩秋想不明白自已英俊潇洒二十余年，怎么会把一位大妈吓跑。

也是后来才弄清楚原因，爹不疼娘不爱的娃没资格享受过好的照顾，那位大妈是临时护工，就做那一天，赚一天的钱。

人力市场多的是这些干日结的大叔大妈，也纯粹大叔大妈运气不好，恰她进病房的时候韩秋醒来。

接下工作前，大妈听说是一个昏迷的小伙，一个多月没见苏醒痕迹。

她本能地认为韩秋不会醒来，又恰那天灯光出了问题，韩秋脸色差得不像话。

闹这么一出乌龙，韩秋笑不太出来。

他更在意的是自已所经历的另一段故事，如梦似幻，终为泡影。

苏醒过后的日子，慢慢回到正轨。

父亲和后妈依旧对韩秋不予暖意，在韩秋看来，这两人愿意承担住院期间的费用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回归原本生活后的韩秋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除了书。

他把那本名为《龙族》的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结局的好书，在他这里早就有了个结局。

既然两个世界是相连的，那是否能找到些关于那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