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没什么情绪,倒是问,“都有谁来了?”
张家珉道,“嗨,都是小喽啰,您说不定都不记得名字了。”
黎沐风却道,“说来听听。”
张家珉报了几个名字,说到最后,黎沐风问,“就这几个人?”
明显感觉到黎沐风的情绪有些异样,张家珉灵光一现,想起那天被他拉进群的祝玫。
难道黎沐风以为祝玫也去了?
这么一想,张家珉反倒不敢说话了。
但又觉得应该解释两句。
他一开始生意能起来全是靠着黎沐风关照,他和黄泳思关系也不错,拉祝玫进群,好像这行为怎么看都像是叛变了。
这么一想,张家珉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
的确,他随口一提高中同学聚会,黎沐风却会在意出席人员。
能让黎主任在意的高中同学,除了祝玫,还能有谁?
两个人当年谈恋爱谈得全校皆知,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的爱情,至今还是他们同学聚会的话题之一。
如黎沐风这般温和谦逊的人,还曾有过年轻时候为了祝玫和同学打架的经历。
但黎沐风最后和黄泳思结婚了。
这个结果,的确让所有同学都大跌眼镜。
谁也不知道他们最后发生了什么,黎沐风讳莫如深,黄泳思自是不会提。
而祝玫,毕业之后宛如消失了一般,一晃都12年了,突然出现,莫不是影响到了黎沐风和黄泳思的感情?
张家珉脑子里快速转着,想着该怎么解释自己当时头脑发热把祝玫拉进群聊的行为。
把心一横,坦白道,“过年我还看到祝玫了,在崇华寺。”
听到崇华寺三个字,黎沐风心里一抽。
崇华寺。
他带着祝玫去数过罗汉的崇华寺。
那天,他许下的愿望是,想和她年年岁岁,暮暮朝朝。
一辈子有她陪着,永远不要再尝家庭不幸的苦楚。
嘴里泛起淡淡的苦涩,喉头一哽,差点说不出话来。
原来分手后这么多年,她竟然还会去崇华寺。
他以为,她与他,应该是此生老死不相往来。
她应该早已恨他入骨。
可她却会去他们的故地重游。
不像他,自分手后,再没踏足过崇华寺。
不是说崇华寺灵验吗?
那么当年曾许下想要同她共度一生的愿望,为何不能实现?
想到这里,一时间悲从心头起。
手机提示,又有来电,是黄泳思。
今天还未告知是否回家吃饭,估计是来问的。
黎沐风同张家珉道,“你提她干什么?”
张家珉讪讪道,“那啥,额,就是碰到了,就加了个联系方式,想着也是失散多年的同学,就把她加进群里了。”
黎沐风道,“她本来就是繁都人,过年碰到不是很正常吗?”
张家珉尴尬地说了声是的。
黎沐风道,“关照你的事情,要记得。”
张家珉应了声是。
挂了电话,给黄泳思回了去。
黄泳思却说,黎沐风的母亲张芬来家里了,母亲严淑不想放在家里吃,打算晚上去外面餐厅吃。
黎沐风说都可以,正好下班了,让她把地址发过来。
黄泳思还说他,今天下班倒是挺早。
黎沐风有些愧疚,自从跟着张勤民当区府办主任之后,他回家就越来越晚了。
后来当了区委办主任,更是顾不上家里。
周善民很喜欢加班,今天要不是送叶墨珲,估计没有8点,是不会下班的。
如果不是有黄泳思为他照顾家里,一个家只怕不成家。
可是,不由又浮现出祝玫的样子。
他还记得有一年她父母忌日,他陪着张勤民去江口镇调研,晚上和张培生吃饭。
结束后,已是凌晨。
他却特地请江口镇的工作人员,开车带他去了乐安源村,说那里有他一个朋友,他要去见见。
但其实哪儿有什么朋友?
祝玫早已离开繁都多年。
那天他的行径可笑至极。
内心却抑制不住对她的想念。
午夜,他在村里游荡,听着此起彼伏的犬吠。
就像一个灵魂无处安放的幽灵,在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