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时读了会儿诗集。
难得陈董会点名想听英格兰诗人的诗作,这在中国人听来,真不能算是诗。
也许用拉丁文才能听出韵律感吧。
就像用闽南语念唐诗,才是字字押韵。
陈逢时眯着眼,躺在阳台上,看着新加坡的繁忙港口。
他问,“不想下船去走走吗?”
祝玫道,“给您提包的人还少了?”
陈逢时嗤了一声,他翻过身来,趴在沙滩椅上。
祝玫说,“真怕一会儿您起来的时候,脸上一条条印子,这可不是贵妃榻。”
陈逢时说,“别废话,过来。”
祝玫故意叹气道,“船上的技师可比我技术好。”
陈逢时说,“我怕他们谋害我。”
祝玫说,“你又不是嘉靖皇帝。”
陈逢时笑了一声。
他就是喜欢同她说说话。
他说,“精油都带来了,不要浪费。”
祝玫“额”了一声道,“有备无患。”
做了他那么多年助理,她的确习惯了事无巨细站在他的角度考虑。
但其实那真不代表什么。
让陈董躺在她的床上,她为他按摩,开了精油灯。
香气弥漫。
陈逢时睡着了。
祝玫坐在沙发上,看着海面平静的波涛。
不能够失去理智就不是爱情?
也许,萍水相逢的人,才是清醒的旁观者。
整个航程中,陈逢时来的时间不多。
船从新加坡港离开,回香江。
陈逢时依然陪同着郭会长和一些船上的企业家谈业务。
下船的时候,祝玫独自拖着行李离开。
船上的客人稀稀落落。
她站在鹏城港口的引桥处,回身看向这艘星海号。
脑海中,是红日东升,海面赤红的美景。
其实,人生本来就不需要追寻太多意义。
旅途中若有美好的意外相遇,都可以算作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