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干啥。放心吧,没事儿。”
徐丽并没有离开,而是注视着陈文明,一脸担心。
“哎呀,真没事儿。”陈文明见徐丽不走,故意做了几个大动作,显示自己身体可以,“你瞅瞅,啥事儿没有。”
少顷,徐丽叹了口气。
她了解陈文明的脾气秉性,只好嘱咐几句,转身离开了。
陈文明送走徐丽后,从抽屉里翻出了一盒香烟,点燃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屋子里,只有陈文明一个人。
他关上了所有灯,烟头忽明忽暗,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下胃管洗胃虽然不算手术,但是非常遭罪,尤其对老年人来说消耗极大。
接下来的几天,陈文明一个人安静地休养,但是效果很差,身体基本没怎么恢复仍然很虚弱。
韩涛处理完那晚的案子,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恰逢周末,韩涛终于能挤出时间过来看望让他操心的病号老陈了。
他一进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皱起了眉头道:“老陈,你这屋里头咋这么冷呢?没烧暖气吗?”
“小锅炉坏了,我寻思过几天身体好点儿再拾掇。”陈文明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吃力地坐起来,“咋的,局里这两天不忙啦?”
前些日子让宋磊来换了两组暖气片,心想可以安稳过冬,没想到锅炉又坏了。
韩涛在他床边坐下,神色肃然:“穿上羽绒服,带你去我家住些日子,局里的事路上再唠。”
“去你家?少扯犊子,我去你家添哪门子麻烦。”陈文明断然拒绝,裹紧被子又躺下了,“可真有意思,这又不是啥大病。”
韩涛气得猛站起来,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一顿乱翻。
“不是,你找啥?”陈文明纳闷地瞅着他问。
韩涛扭头瞥他一眼,赌气道:“找速效救心丸呗,我都快让你气背过气去了!”
陈文明“噗嗤”乐了,耐心地解释道:“涛子,我真没啥大事儿,再躺几天就能缓过来,不用去你那儿。”
韩涛转过身靠坐在桌沿上,抱臂看他:“老陈,你咋就这么犟呢,零下二十多度屋里连暖气都没有,好人都能冻出毛病,何况你现在还是病人。再说了,这几天吃饭你肯定又是瞎对付的吧?没有营养,那身体能养好吗?”
陈文明无言以对,把被往头上一蒙:“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给别人添麻烦,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
他说话这工夫,韩涛已经拿过挂在衣架上的羽绒服,回到床边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来,把羽绒服穿上,别做无谓的反抗,不然我按暴力抗法处理。”
陈文明哪里有力气跟他较劲,被这小子硬拉着坐起来,乖乖穿棉衣:“唉!老了老了还得受你小子的闲气!整不过你,真憋屈。”
他笑得满脸皱纹,转而低声念叨,“跟你去也行,不过我最多在你家麻烦你一周,多一天都行。”
韩涛没说话,但是也笑了。
师徒俩开车上路,迎着冬日斜阳,一路走,一路聊着局里最近的情况。
“那天着急回局子里,是有两个老头儿因为舞伴的事儿打起来了,一个老头把另一个老头给打住院了。”韩涛紧握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说,“本来并不复杂,但是两边的儿子因为这件事,也打起来了,都叫来了一帮人,愁死。”
“最后咋整了?”陈文明坐在副驾驶,呈休息状态,随口问。
韩涛叹了口气:“还能咋整,该拘留的拘留,该调解调解。光调解就磨破了嘴皮子,这不刚调解成功么。老陈,你们这些老人家,以后能不能别警察添乱。”
“别扯上我,我可没找舞伴儿。”陈文明睁开眼,瞟了一眼韩涛,旋即岔开话题,“对了,红丝巾正准备结案了吧?”
韩涛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嗯”。
陈文明知道韩涛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因为这个案子师徒俩拌过很多次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