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菲奥雷才是最糟糕的结局,要真是那样最好是呼叫一下同样在日本的山本,叫他紧急救场……狱寺你冲动行事的时候有想过要让你最讨厌的山本来帮忙救场吗?嗯?不羞愧吗?……
只是走神一瞬,狱寺已经来到高杉桃眼前。¢1\9·9\t/x?t,.·c·o,m^
他状态看上去确实很糟糕。
高杉桃只扫了一眼,就得出结论。
狱寺本来皮肤就很白,要说的话,跟库洛姆相似,是一种久久不见天日、硬生生闷出来的不健康的白。
其实纲吉和云雀也很白,但人家白虽白矣,还是血气十足,肤色也是白里透粉,一看就能活很久。
十年前已经够不健康,十年后脸颊瘦削,眼下青黑,眼里的红血丝简直都快爆开了。
整个人看上去像只憔悴的无足鸟,飞到哪儿都没有能够落脚的地方。
高杉桃毕竟也还是一个优秀的人民教师,心里顿时生出一些怜悯之情,伸手要去碰狱寺的脸。?w_e*n_x^u-e,b~o·o?k′.,c.o¢m¢
拉尔疾呼:“等等!不要动手,有话好说!”
但下一秒,拉尔的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不是,狱寺,你小子明明看见人家抬起手了,还乖乖低头,是要干什么?
坚韧的女战士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还是说六道骸醒过来了?有功夫给她下幻觉了?
但拉尔有自信啊,她不可能是被下了幻觉还一无所知的普通人啊??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狱寺不知道拉尔在想什么,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考虑其他任何人。紧绷的精神在见到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像一只鼓囊囊的气球突然泄了气,彻底瘪了下去。
但见过气球的人都知道,越是饱满的气球,越是脆弱、一戳就破。
反而彻底失去了顶在身体里的那股气,不管再怎么用针去扎,也只会留下小小孔洞,而不会猛然炸开了。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他张了张嘴,有很多话想说,但都没有说出口。
狱寺只是突然觉得非常疲惫,脖颈也无法再笔直地支撑他的头颅,重力令他不自觉垂下脑袋。
如果高杉桃依然只是xanxus的未婚妻,只是瓦利亚的一员,只是曾经凑巧跟他们有过一些交集,一起完成过一些任务的同伴,那么狱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露出这种神态的。
但是,但是。
但是她不仅只是一个和其他人没有区别的“同伴”,她还是他曾经的老师。
是那个虽然很少出手,但只要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人安心的人。
色彩浓烈的记忆栩栩如生涌现上来,他的灵魂仿佛也被那些清爽明丽的、青春洋溢的色彩涤荡一清。
所有成熟的、冷漠的、镇定的、游刃有余的,属于成年人狱寺隼人的那些东西,忽然全部被拆除了。
……反正是在高杉老师面前。
他想,低一低头也没关系吧?
稍微做得没有那么好,也没关系吧?反正他最青涩笨拙的时候,高杉老师就已经是大人了,反正在她眼里他一直都是小孩,反正在她看来他估计一直都很幼稚,所以……
没关系吧?
很快,那只手就盖在了他的头顶。
高杉桃摸了两把他的银发,狱寺是那种世界末日来了也要洗头的家伙,虽然有点黯淡无光,发质也毛毛躁躁,但手感还行。
她把手指伸进发根里,从下往上梳理一遍,又从他的额头一路摸到后脑勺。
青年半眯起眼睛,任由她把刘海从额前拨开。
高杉老师的手是什么样的呢?
握着刀的时候,是铁一样结实有力,根本没法击破的;
把玩着口哨翻漫画书的时候,是懒洋洋的,叫他看了总是气得牙痒痒,认为这家伙为师不尊,很该给十代目赔罪;
买冰棍请他们吃的时候,又热得很不合群,跟山本那家伙一样天生体温偏高,难怪那么爱吃冰棍。
十年的光阴,忽然扑面而来。
那时候还在并盛中念书,盛夏,放学后走进校门口街对面的便利店,冷气和便利店特有的洁净味道让人长长叹息。
狱寺也跟着叹息。
声音却有点发抖。
“……你怎么才回来呢?”
憋了半天就憋了这一句,高杉桃抽了抽嘴角,还是用指尖勾起青年的下颌,拇指按在他眼下的黑眼圈上:“好啦,别哭啦,老师来了,放心吧。”
狱寺一愣,随即怒了:“谁哭了啊!别以为你以前当过我的老师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