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明月镜飞出,飘向李羿,后者笑着伸开手,吸纳着才气。霎时间,广寒楼二楼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一个个美人探出头来,看向李羿,后者微笑着朝姑娘们挥了挥手。
许厉一脸惊讶地看着李羿,又抬头看向楼上的美人们,心情无比复杂:娘的!不是说送我上去么!不是说让我成为楼里的大红人么!这不对啊!怎么姑娘们全看你啊!
这时从楼里传来一个妈妈的叫声:“都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男人啊!瞧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我广寒楼的名头还要不要了!都给我把窗户关上!”
一声令下,姑娘们一个个极不情愿地缩回头,关上窗。不一会儿,一个丰腴的老妈子走出门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厉,然后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这下人怎么当的啊!就让你家公子在船上那么站着?你是对你家公子没自信,还是瞧不上我们广寒楼啊!”
许厉被说的是一脸懵哔,怎么我就成了下人了?他刚要开骂,却见一个侍女走出门来,对那老妈子行了个礼,然后耳语几句。老妈子一脸惊讶地问道:“真的?她真这么说的?”
侍女点头回应,老妈子叹了口气,对两旁的护卫挥了挥手说道:“关门!收拾收拾,今晚不接客了!”护卫和伙计收回木牌,跟着老妈子进了门,然后把门一关,留下许厉在门口发呆。许厉四下看了看,垂头丧气地走到江边。
李羿笑道:“这是受什么打击了?”
许厉不悦道:“公子,你说话也不算话啊!这楼我也没进去,红人也没当上啊!”
李羿笑道:“你别急啊,总得让人家好好准备一下,不然怎么招待咱们啊?”
许厉冷笑道:“准备什么啊!刚才那老妈子说了,今晚不接客了!”
正此时,二楼的明月镜突然打开,紧接着一块长木板伸出,又有灯火照在长板之上,而后一位香艳的美女光着脚沿着木板走了出来,随着乐声响起,美人起舞,宛若仙子凌空,正是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渺渺然似游龙舞空。
见此情景,行人驻足,昂首观望,惊叹不止。很快整街上都挤满了人,各家青楼的窗户也都打开了,众人在窗前看着那美人独舞,男子垂涎,女子生妒。
再看许厉,这家伙又变成纯爱战神了!一副痴态当真是没法形容!只听他呢喃道:“我滴天啊!能跟她睡一晚,就是死那也值了啊!”他伸手去拉李羿,而后指着那美人说道:“公子,公子,您帮我一回!真的,您再帮我一回!”
李羿一脸嫌弃地拨开许厉的手,不悦道:“得了吧你!瞧你这点出息!也不照照镜子,人家姑娘能瞧上你不啊!”
一听这话,许厉变成了霜打的茄子,顿时就蔫了。李羿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要是你啊,就找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好好过日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许厉极不情愿地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公子,您说我现在跟您学作诗还来得及嘛?”
李羿招了招手示意许厉靠近些,后者凑了过来,李羿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冷声道:“你吃错药了吧你!现在学诗!”
乐停舞休,美人静立,微风吹过,裙摆轻摇,飘带飞舞,此间自然是美不胜收。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只见那美人吟诵道: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谁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楼里秋千楼外道。楼外行人,楼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公子当真是好才华啊!奴家悦莹这厢有礼了。”
李羿抬手行礼笑道:“在下李靖见过悦莹姑娘,不曾想随便一首词竟然误了广寒楼的生意,真是罪过。”
悦莹说道:“千金易得,知己难寻,像李公子这样的大才更是世上少有,我们广寒楼一向轻金银,重才学,所以公子没耽误我们什么。只是不知李公子可愿与奴家再对一首?”
李羿笑道:“既然姑娘有雅兴,那李某自当奉陪!”
悦莹行礼道谢,随后伸手一挥,一条花舫驶来停在李羿乘坐的小船前,蓝衣侍女在甲板上摆好酒席,伸手请李羿移步,后者笑着换船,入席落座,蓝衣侍女坐于一旁斟酒夹菜。
又有红衣侍女走到李羿之前乘坐的小船上,递给那船夫一锭银子,船夫感恩戴德,向侍女与李羿行礼,随即驾船离去。红衣侍女又请许厉登船,在许厉登船坐到李羿对面,而她则是在许厉身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