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李羿去找萧永明是为了暂缓三月之约的,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尽管李羿的理由很充分,他是为帮梁国铲除祸患,但萧永明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一番商讨过后,只说先不把他“软禁”起来,这还是因为李羿提出要亲赴会稽找寻量天尺。
萧永明还告诉李羿,他已任命萧宗绩为主将,刘宏为监军,整编一万偃甲军,待部队集结完毕,就会开赴会稽保护禹王后人并清剿修罗殿部众。与此同时,他也下令会稽郡守告知禹王后人收拾行装,全部赶往临江灵隐寺避难。
得知此事的李羿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要知道灵隐寺经历了上次的劫难,损失过半,这次倘若再与修罗殿对抗,只怕会有灭顶之灾。但眼下除了灵隐寺,李羿真不知道还有哪座寺庙能真正意义上的保护这些禹王后人。
李羿无奈地回到了馆驿,却还要面对拓跋礼和卢瑜的质问。李羿解释了一切之后,卢瑜身为儒道中人表示理解,并且支持李羿做他该做的事。但拓跋礼对李羿非常不满,表示南梁的事就该让他们自己解决。
一番争论过后,三人不欢而散。李羿挂着满脸的忧思回到房中,崔芷见状立刻上前表示关切。之前李羿让她去找萧宗纲和萧若萍那里打探消息,但是这两股势力都不知情,这便是沈约的厉害,他就像是萧永明身边的老银币。
到头来一无所获的李羿郁闷地趴在床上,崔芷想帮他放松一下,就在一旁为他按摩肩背。这按着按着就要下道,实话实说这崔芷放到现在就是个十足的色女。
李羿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晚你不用伺候我了,回去睡吧。”崔芷当然知道李羿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退出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就在李羿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颗石子带着一张字条破窗而入。李羿疑惑地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朱子事毕”四字。这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让咱们的李大才子能够安心地睡觉了。
翌日,早朝过后,梁帝萧永明正式接见北魏使团,拓跋礼呈上国书与聘礼礼单,走完基本流程之后,就进入了聊天环节,一切也都正常。就临近收尾时,意外不出意外的发生了。
南梁礼部尚书张德远再次整活,他对李羿说道:“李乐府,你可知朱夫子来建康了?难道不打算去拜见一下么?”
李羿笑道:“朱夫子是南朝儒道魁首,自然是要去拜见的。”
张德远:“本官听说,朱夫子可是特意为李乐府你来的啊!说是要与李乐府辩礼啊。”
李羿疑惑道:“辩礼?上次不是辩过了?李某不是已经认输了么?为何还要辩礼?”
张德远笑道:“正是因为上次李乐府认输了,白鹭洲书院的学子对此多有不满,咱们都是儒道中人,深知这辩礼可以让世人多了解礼法的意义,也能让学子们了解各种礼法的应用和祭祀的流程。
可李乐府却主动认输,让学子们错过了这次学习的机会,也不知是贵国礼法无术,还是说李乐府只会夸夸其谈,不学《礼经》,不懂礼术啊?”
拓跋礼刚要发飙,卢瑜伸手拉住了他,随后说道:“怎么?张尚书这是上次输了不服气么?还想再比一场?”
张德远摆手笑道:“不不不,本官自然是心服口服,只是白鹭洲书院的学子们不服,他们都想听听李乐府讲礼术,更想听李乐府与朱夫子辩礼。”
卢瑜不悦道:“张尚书的意思是让身为超凡境的朱夫子与李乐府一个儒道未至大儒的小辈辩礼?难道就不怕世人耻笑么?”
张德远摇头道:“倘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儒道后生,那自然会被人耻笑,但李乐府那可是堂堂的魏国第一才子!是魏国儒道将来的希望,与这样出众的后辈辩礼,那就是朱夫子在教导后辈了。”
拓跋礼有些控制不住,高声道:“你非分就是想让我们难堪!”
张德远无奈道:“这明堂辩礼众人皆可为证,何来难堪一说?”
李羿淡定道:“张尚书,倘若这次辩礼我应下了,那今后可以不用再比了么?”
张德远笑道:“只要李乐府不再认输,与朱夫子堂堂正正的辩上一辩,张某保证绝不会再有儒道比试!”
李羿问道:“张尚书此话当真?”
张德远正色道:“本官愿以儒道修为起誓,若违此言修为尽散,儒道除名!”
李羿笑道:“好,张尚书果然是真君子,那咱们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