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之音。它不仅仅是一首乐曲,还是一个故事:
一位意气风发的年轻将领踏上征程,无数次血染疆场,从翩翩少年变成了迟暮英雄。这是他的最后一战,几轮鏖战之后,唯有匹马残阳,临终前他仿佛看到自己大业将成,黎明近在咫尺。他的信念驱使他用出最后的气力拉紧缰绳,却发现身体开始颤抖,视线渐渐模糊,他终于怀着满腔的悲情与不舍离开了自己拼搏一生的沙场。
当乐曲演奏完毕,一道浩然正气形成的气柱从天而降,直接灌入李羿的身体,他感受着自身的通达,将浩然正气存放在不动明王法相的灵台之上。
南梁众人已经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惊愕了,如果说《故宫的记忆》带给他们的是灵魂上的震撼,那么《英雄的黎明》带给他们的就是精神上的伤感。
李羿看着台上台下皆是面色凝重的南梁儒道中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朗声说道:“在李某看来这雅乐应是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倘若诸位只能从这一曲中听到悲壮,那可就是暴殄天物了。
正所谓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有何惧哉?英雄虽死,其心更向黎明,此方为曲中真意!”
见众人仍然没有反应,李羿轻笑道:“许是李某这一曲太过沉重,那好吧,接下来就让李某帮诸位平复一下心情。”说着他收回凝气化物变出的乐器,只留下一支陶笛,随后吹起了那首《故乡的原野》。
李羿用这首绵长舒缓的乐曲陶冶着众人的情操,帮他们清除心中的杂念,让他们感受到那份恬静,并且在他们心底呈现出那幅绿柳垂湖水如镜,风轻云淡鸟长鸣的画面。
李羿一边吹奏一边控制着凝聚的才气在场内环绕,正是余音袅袅,娓娓动听。待到笛声消散,众人正如大梦初醒一般,只觉得神朗气清,心胸开阔。李羿环视众人,微微一笑,当他转过身看向张德远时,这才发现戴遥躬身站在自己旁边。
李羿连忙行礼道:“晚辈李羿见过戴先生,不知先生有何赐教。”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吓到了在场所有人。
这位南梁前任乐府令,五十多岁的琴艺大家戴遥竟然向李羿行了弟子礼,并且恭敬地说道:“戴某专修音律大半辈子,本以为这世上再难出现先秦师旷、伯牙那般音律大家,可今日李乐府这三首雅乐却让我明白自己离这‘大家’二字究竟差了多远!若是李乐府不嫌弃戴某年岁已高,还请您收我为徒,传我雅音之道。”
李羿连忙伸手扶起戴遥,此时场内已经是炸开了锅。这场比试毫无疑问是李羿胜了,还是完胜,而且戴遥的举动可以说是让梁国丢尽了脸面,所以张德远见状立刻使眼色让戴遥的弟子把他拉下台来。
对此李羿只是呵呵一笑,随后向众人行礼回到北魏使团的席位上。北魏使团众人皆是起身相迎,拓跋礼竖起大拇指说道:“李乐府不愧是我大魏第一才子!连南梁的音律大家都要拜你为师,啊呀,你这回可是给咱们大魏长脸了啊!”
卢瑜也是感叹道:“李乐府你真是神人啊!能让戴遥心服口服,这次比试之后,想来称你作乐圣也不为过啊!”
李羿虽然很享受这些吹捧,但表面上还是故作姿态道:“这不过是小场面,不足为奇,不足为奇,倘若按太后寿宴的场地那般布置,我能惊掉他们的下巴。”
说完李羿坐回座位,崔芷伸手揉捏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公子,我还未曾见过公子的特效,不知可有机会?”
李羿笑道:“放心,你肯定能看到。”
张德远看着北魏使团那边气焰高涨冷哼一声,迈步来到台上说道:“下面一场本来要比射术,但考虑到射、御二艺需要变更场地,所以就在这里先进行书、数二艺的比试,在这之后咱们再一同移步校场进行射、御二艺的比试。”
张德远这么做是为了打压北魏使团的气势,李羿刚才不是完胜了一局嘛,想要挽回颜面那南梁这边也要来一场完胜,所以他才临时更改比试顺序。
有书圣王佑军之子王涣之和祖日恒之子祖皓在,书、数这两项他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完胜北魏使团。更何况张德远除了更改比赛顺序,还去和裁判打了招呼,下场比书法,就算李羿的字写的再好,也不可能赢!
对于这临时更改比试顺序,拓跋礼很是不爽,卢瑜也不悦道:“这张德远也真是不知廉耻,看咱们上一场大获全胜,就在这使坏,呸!”
李羿挥手笑道:“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