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苏汉泽坐在皮椅上,手里端着杯刚泡的普洱茶,茶香在空气里散开,掩不住他眼底的冷意。?如?文`网_ -更?新·最,快¢阿六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点急色。
“老板,彪哥昨晚在码头吃了亏,估计今晚还得闹。”阿六压低声音,“还有,线人说,周SIR今天早上跟老陈通过电话,估计是想压住彪哥和金少。”
“周SIR?”苏汉泽的眼神一凛,手里的茶杯轻轻一磕,“妈的,这老狐狸,还真会给自己找靠山。”他顿了顿,声音平静却透着寒意,“阿六,你去安排人,盯着周SIR和老陈的动向。彪哥今晚要是再闹,就让他跟老陈咬得更狠。”
“是,老板。”阿六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阿辉那边,明天您真要亲自去?”
苏汉泽瞥了阿六一眼,茶杯在桌上轻轻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没直接回答,眼神却像刀子般锋利,割得阿六心里一紧。“阿辉的事,你别多问。”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夜风,“去吧,码头的事盯紧,别让彪哥坏了我的节奏。”
阿六点点头,咽下想说的话,快步退出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苏汉泽的目光落回桌上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是个年轻女人,笑得温婉,背景是九龙一处老街。他手指在照片边缘摩挲,眼神复杂,像在回忆什么,又像在压抑什么。茶杯里的普洱已经凉了,苦味在空气里弥漫。他低声自语:“阿猫,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与此同时,尖沙咀的茶餐厅里,老李还在靠窗的卡座抽着烟,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堆成小山。他盯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小马那通电话没给他想要的答案,反而让苏汉泽这三个字在他脑子里越发清晰。他掏出手机,翻到另一个号码,犹豫了片刻,还是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的是个低沉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老李?这么晚打来,有事?”
“阿泰,”老李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急,“苏汉泽的事,你听说多少?别跟我打马虎眼,码头的事,彪哥吃了亏,我不信你一点风声没听到。”
电话那头的阿泰笑了一声,笑声干涩,像在掩饰什么。“老李,你还是这么急性子。码头的事,谁不知道彪哥那蠢货自己送上门?至于苏汉泽……”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只听说他在白水山矿场忙着清货,具体干啥,谁也摸不清。你也知道,他那人,滑得像泥鳅。”
“清货?”老李皱眉,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阿泰,你少跟我装蒜。苏汉泽清货,码头又闹出乱子,这事没那么简单。你在油麻地那边,不是有几个线人?帮我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阿泰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老李,不是我不帮你。苏汉泽的事,水太深,你掺和进去,怕是脱不了身。油麻地的仓库,我听说阿辉被带过去了,但具体干啥,没人敢多嘴。你要真想查,我劝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妈的,”老李低骂一声,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阿泰,你就给我一句准话,苏汉泽在油麻地的仓库,到底藏了什么?”
阿泰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点无奈:“老李,我只能告诉你,仓库的事,十有八九跟白水山矿场有关。别的,我也不清楚。你要查,自己小心点,别把自己搭进去。”说完,电话挂了。
老李盯着黑屏的手机,狠狠吸了口烟,烟雾呛得他咳了两声。他知道,阿泰这人,消息比小马还灵通,但嘴巴更严,想从他嘴里掏点东西,比登天还难。他吐出一口烟,低声骂道:“苏汉泽,你他妈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油麻地警署,周SIR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空气里全是尼古丁的味道。他站在窗前,手里捏着一份新的情报,眉头皱得像条死结。阿豪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新的照片,语气有点急。
“周SIR,这是刚拍到的。昨晚码头的乱子,彪哥带人去了,但没讨到好,老陈的人守得严,双方只是小打了一架。”阿豪把照片摊在桌上,低声说,“还有,线人说,阿辉昨晚被苏汉泽的人带到油麻地一个旧仓库,估计是吓破胆了。”
周SIR冷笑,吐出一口烟雾:“彪哥这蠢货,脑子跟他的拳头一样硬,真要再闹,就是自己找死。”他顿了顿,声音更冷,“你去派几个人,盯着码头,别让彪哥和老陈真干起来。苏汉泽的事,给我挖到底,我倒要看看,他在这场乱局里,到底藏了什么底牌。”
东湾会所的贵宾房,金少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的威士忌杯轻轻晃着,冰块撞得叮当作响。张海站在一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