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敌情!”
湖口县长江畔一处地势合适之处,江面上六十艘战船以铁索链接,排成水寨,后面的平地上,绵延十里的木栅栏围出一个旱寨。 旱寨的正中央,一顶巨大的白色帐篷充作中军大帐,李重润站端坐其中,两侧是苏无名、李维光、卢凌风、商振江等人 扎下营寨后,李重润正在与众人商量后面的路程,担任斥候的岳老四急匆匆的走进来。 李重润连忙走到桌案前,挥手让岳老四站在桌案的对面,又叫苏无名等人围在桌案的四周,指着桌案上他手绘的鄱阳湖舆图。 “具体说说,来的是什么人,有多少人,在什么位置?” 岳老四的手一指舆图上的一处河汊道:“根据水陆两边的斥候来报,他们的营寨扎在这个位置,水陆两寨绵延数十里,战船三百余艘 水旱两军合计不少于五万人。 据斥候观察,对方中军大帐打出的是大周水陆平贼招讨总管上官,他们的主帅应该姓上官。 并且根据其帅旗上的官职称呼,我判断应该是冲着咱们来的。” 李重润点了点头,赞许的看向岳老四道:“你说的不错,看来对方来者不善啊!” “上官?”卢凌风口中嘟囔了一句,陷入了沉思。 “凌风知道此人?”李重润看向卢凌风问道。 卢凌风点了点头:“臣在金吾卫时,曾有两名同袍姓上官,他们分别是当今内相上官婉儿的堂弟,一个叫上官敏行,一个叫上官讷言。” 随后,卢凌风向众人详细介绍了上官敏行和上官讷言的情况。 他们二人,原本与上官婉儿一样,受到上官婉儿的父亲,高宗朝宰相上官仪谋反之罪的牵连,与上官婉儿一起被发配到掖庭为奴。 后来,上官婉儿得到武则天的青睐,将其封为昭容,成为了协助武则天处理百司奏表的内相。 上官婉儿在其父亲上官仪的遭遇中有所感悟,在朝堂之上,如果不能执掌军权,哪怕是位高权重的一朝宰相,也是如履薄冰,朝不保夕。 因此,她成为昭容后,向武则天请旨赦免了上官敏行与上官讷言两兄弟,并将他们分别送到兵部尚书裴行俭与大周水师大都督刘晃的麾下投军。 两兄弟天资聪慧,行事缜密,一入军中便屡立战功,终于积累战功而被武则天调入长安,与卢凌风一样成为了金吾卫中郎将。 “刘晃?”李重润沉思了一下,忽然,他面带焦急的问道:“这位刘晃都督,可是刘仁轨的子嗣吗?” 卢凌风看着李重润,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殿下说的没错,刘晃都督正是刘仁轨的亲孙。” “坏了!”李重润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殿下何出此言?”林威出身江湖,对于朝廷中的将领不太清楚,疑惑的看着李重润问道。 “四十年前......”李重润将白江口水战的事情,向林威简要的讲述了起来。 白江口水战,是唐高宗时期,大唐水师与百济和倭国的联军于白江口(今韩国锦江入海口)发生的一次水战。 当时,唐军水师主帅就是刘仁轨,他率领唐军一万三千余人,战船一百七十艘,与有六七万人、千余艘战船的联军在百济白江口展开海战。 刘仁轨通过丰富的海战经验和精巧的指挥能力,不断指挥着船队变换阵形,分为左右两队,将倭军围住。 其舰只相互碰撞无法回旋,士兵大乱。 最终,日军战船全部被焚毁,成千上万的倭国和百济联军被杀或溺死。 在此次战役中,唐朝水军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将兵力、船舰皆数倍于己的水军打得大败,堪称一次以少胜多的经典水战。 此次战役是中日两国作为国家实体进行的第一次交战,也是东北亚地区已知较早的一次具有国际性的战役, 其以唐朝的胜利的最终结果基本上奠定了此后一千余年间东北亚地区的政治、经济与文化格局。 “这个刘仁轨,竟然如此厉害?”林威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李重润点了点头道:“刘晃作为他的孙子,应该也得了他的真传,而这位上官讷言出自他的麾下,想必也不是善与之辈。” “是呀,”苏无名在旁边也摇头轻叹道:“那裴行俭征碎叶,伐突厥,俘获西突厥十姓可汗阿史那都支,击败东突厥阿史那温傅,也是不世而出的帅才。 上官敏行能够在他的麾下大放异彩,恐怕也有几分真本事啊。” “殿下,”李维光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且不说上官二兄弟师出名门,就是他们此次带来的五万大军,也不是咱们可以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