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踉跄跄下了高脚凳,结果一个不小心竟然跪下了,一头撞在金丝眼镜的膝盖上,不由眼冒金星——该死的,硬骨头的男人连膝盖都这么硬!
金丝眼镜将腿往一边挪了挪,似乎是很嫌弃碰到她这个脏东西,可是顾柠不以为意,她直直奔着舞台往里去,晃着手臂,嘴里还含混不清嚷嚷着:“哥——哥——”
金丝眼镜好奇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然而这一看却不当紧,这不长眼的竟然想跟台上那位脱得正欢的攀亲,别逗了,他知不知道那男人是被谁给包.养了?他想死不瞑目吗?
长腿迈下高脚凳,他拎着他的领子一把将他拎了回来:“坐在这里,别过去。”
“干嘛,你管我?你管我跟我哥干什么?你想看我哥跳舞是不是?”
“那不是你哥,你认错人了。”
“笑话,我的亲哥哥哎,我跟他住在一起二十多年我会认错?你会认错你妈吗?”
金丝眼镜的脸抽搐两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说:“你要是再多废一句话,我就把你变成日本裂口女。”
“你来呀你来呀!”顾柠撅着一张嘴凑上去,“快让我变身!”
金丝眼镜忍无可忍,甩下一张卡,像拎小鸡似的把顾柠拎出酒吧大门。
夜色浓重,冷风一吹顾柠似乎清醒了一点,可紧接着却是天翻地覆的头痛,她抱着路灯在马路边狂吐不止,简直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金丝眼镜开过来自己的座驾,从车窗中探出头来:“上车,我送你回家。”
顾柠颠颠跑上车去,大着舌头指着酒吧大门,生怕金丝眼镜听不到似的大声吼着:“我哥,我哥他当脱衣舞郎啦?那个男人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顾清?”
“酒吧里没有叫顾清的人,你认错了,那个男人你不能碰。”
“我为什么不能碰?他身上长钉子?”
“他身上长子弹。”
闻言,顾柠愣了愣,像是在仔细思考这句话的意思,片刻之后,她竟然垂下眼帘,点一点头说:“哦,知道了。不碰。”
这个小屁孩怎么总让他有一种被噎的感觉呢?他唇角勾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发动车子说:“你家在哪?”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噢噢噢。”
他嫌弃地看了这疯子一眼,心想好事办到底,还是让他住酒店比较牢靠。
车子沿着马路往前走,因为自己喝了酒,金丝眼镜很有分寸地小心行驶。不多时车子在一家酒店前停下,他记得他第一次带前任来就是在这家酒店的总统套房。
“下车!”
定睛一看,小屁孩在车上睡得如同死猪,他只好将他扛下车来,夹在自己手臂之下,快步朝大堂走去。
“老样子。”他抽出一张卡放在前台小姐面前,那小姐轻车熟路做着记录,一抬眼,却见金先生带着来的少年的帽子掉落在一旁。
“金先生——”她努了努嘴,友好提示着,“您朋友的帽子掉了喔。”
金丝眼镜立刻垂下眼帘扫视了一眼。
“女人?”
……
痛……顾柠只觉得灵魂被抽离体内,她从来没想到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第一次,简直要了她的小命!
“你个变态,快出去,你要疼死我了——”她皱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说。
“是你邀请我在先。放松点,再这样下去你只会更疼。”
豆大的汗珠从他面颊上滚落,身下小女生的滋味没让他觉得太甜,也没让他觉得有多喜欢,只是因为她要求,只是因为他也想释放一下自己,他就同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发生关系。
当真是素未谋面么?脑海中总有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她看着身下女孩眉头一点一点舒展开来,然而她眼角却滑落一颗眼泪,无声无息。
她很难过?
他顿时再次没了兴致,现在的女孩啊,往往冲动之后都会后悔,可是有什么用呢?早干什么去了。
从她体内退出来,他狐狸似的眸光在她那颗泪珠上流转。
“哭什么?”他问,声音不带一丝情潮。
顾柠从床上爬起来,眼泪蓦地大颗大颗滚落。
她并不是坏女孩,也不想自我放纵,她只是觉得很空虚,酒醉后的她其实很渴望一个怀抱的温暖,一个胸膛的安慰。
那些强势、那些热血,不过是她麻痹自己的借口而已,正因如此,她才一直没人要,连心爱的男生都追不到。
她默默穿衣服,仿佛要脚底抹油开溜似的,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