疮痍既然生出了,就要想方设法的拔掉,不然一直待在那里,难受的就不止一点了,今下的朱由校要做的,就是将知晓的疮痍,一个个全都给拔除干净。
“魏伴伴想好了?”
西苑。
钓鱼台。
朱由校负手前行,看着太液池,对身旁紧随的魏忠贤道:“今下的东南,可不是什么福地啊。”
“一些地方出现奴变,这看似是简单的叛乱,可实际上背后牵扯的众多,态势远比当初的南洋更复杂。”
“魏伴伴这好不容易才从东番回来,朕本想着叫魏伴伴休沐半载,然后再回御前当差的。”
讲到这里时,朱由校停下脚步,看向魏忠贤。
“皇爷!老奴想好了。”
而在朱由校的注视下,魏忠贤却跪倒在地上,叩首作揖道:“老奴是皇爷的家奴,如果是老奴没知晓这些,那就不提了。”
“可偏偏老奴知晓这些了,但要是不想着为皇爷分忧,这就是不忠!!”
“皇爷,老奴虽说先前一直在东番待着,没有在东南待过,但是对东南的一些情况还是有了解的。”
看,这就是聪明人。
听到魏忠贤所讲的这些,朱由校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也是他为何重用魏忠贤的原因。
别看魏忠贤在做一些事时,表现得像个赌徒一样,但他却与赌红眼的有最大不同,那就是魏忠贤能拎得清形势。
这很难得可贵。
这世上自诩聪明的人很多,可真正聪明的真的多吗?
答案显而易见。
朱由校当然知道魏忠贤有种种毛病,可跟魏忠贤这个人比起来,在面对一些特殊时局之际,在处置一些特殊事情时,跟这些比起来啊,这就显得瑕不掩疵了。
魏忠贤最好的一点,是不对上欺瞒。
这也是朱由校召魏忠贤归来的原因。
如果魏忠贤跟李永贞他们一样,那魏忠贤就不可能活着回来。
而叫魏忠贤回来,朱由校就有意让其接替方正化,领着东缉事厂的骨干在东南一带,去推动做一些事。
至于方正化呢?
则需要领着西缉事厂的人,离开东南那片地域,乘船渡海远赴东番,在曹化淳、李鸿基等一行的配合下,对先驱南洋的一些群体展开清洗!!
过去为了抢占东番,为了增加对南洋的影响力,朱由校可以对一些事选择视而不见,毕竟想要叫马儿跑,就必须要叫马儿多吃草。
可现在形势不同了。
东番筹设承宣布政使司了,而且在此之前,驻藩总督这一体系,先后在朝鲜、琉球、吕宋等地试行了,也都积攒了对应的经验。
关键是大明的海上力量,经过先前近七载的梳理与积攒,已然是与过去不一样了。
所以伴随着东番的形势改变,大明针对于南洋的策略也要变变了,但是在做这些事情前,必须要将内部的一些问题解决了。
朱由校要叫那些贪婪的人,怎样吃进去的,再怎样给吐出来,而这些查抄所得,都将用以增强台海、南海、东海三大舰队的底蕴,还有驻琉海军,东番、广东、福建等地沿海水师力量。
在这件事情办好后,大明在北的海上力量,不会再抽调战船战舰去远赴东番,远赴南洋了,毕竟他们也有要直面的对手。
朱由校是在下一盘大棋,南洋的财富要抢夺,东倭的金银也要控制,所以这就极考验朱由校的智慧了。
好在在此之前,朱由校为这些部署都积攒了对应底蕴,只要改革能持续推进,大局能掌握在手,朱由校就不担心会玩脱了。
因为财富的大幅获取,势必会推动着大明在变。
“魏伴伴应该知晓,朕已特擢卢象升负责平叛诸事吧?”沉吟许久的朱由校,俯瞰着魏忠贤声音低沉道。
“奴婢知道。”
魏忠贤听后,当即道:“如果皇爷允准奴婢南下,奴婢自当会配合好卢象升,以确保东南的秩序安稳的。”
“既然是这样,那魏伴伴就去东南吧。”
朱由校弯下身,伸手搀扶起魏忠贤。
“奴婢叩谢天恩。”
被搀扶起的魏忠贤,忙抬手作揖道。
只是魏忠贤的内心,此刻却紧张极了,他知道,他做对了选择,魏忠贤根本就不敢想,如果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对应的态度,那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
作为内廷掌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