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诸省的持续动荡,尤其是今岁初的那场地震,波及南直隶不少府州县,使得人心惶惶者众多。
这让不少地方很乱,也就是有各方发力,才使局势逐步趋稳,但这种稳很脆弱,然而在这等态势下,却有一个地方是例外。
松江!!
一场小雨无声而下,无声而停,让燥热的天多了几分凉意,这对直隶松江府城新址的群体而言,是件莫大的好事。
在吴淞江、黄浦江交汇的这片区域,聚集有不下数万众的青壮,他们拖家带口的逃到松江府治下。
原本以为能像别的群体一样,被松江府收容后,能安置到所辖各县兴建的产业工坊,再不济能从事农耕,可让这些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在松江府与各府毗邻之地,筹建起的收容所筛选后,居然分到这片地域建城!!
“都小心点!”
“快跟上!”
“加把劲儿!”
在吴淞江、黄浦江交汇之地,忙碌的人群叫嚷着,喊叫着,做着各自的差遣,尽管他们不明白,做官的这帮老爷们,为何要大费周折的建城,但每天都能吃饱饭,妻儿老小也都能有接济,那他们就不想别的,玩命干呗!
这年头能叫一家填饱肚子,是极其奢侈的事,更别提是今下的东南诸省了。
“知府,照今下的进度来看,直隶松江府城想要建成,恐要到天启六年了。”在一处地域,穿着便服的直隶松江同知,皱眉对阎应元说道。
“从西缉事厂、廉政院、平倭联合分司等处移交的钱粮,是能满足眼下的需求,可如果继续收容各地人口,恐支撑不到年底了。”
“钱粮的事,你无需考虑。”
阎应元声音有些沙哑道:“本府就问你一句话,到天启六年此城是否能建成?这比预期已推迟了半年!”
“只要那几座铁桥,军备有司能顺利解决,这期限就不会再推迟。”松江同知听后,立时向阎应元保证道。
“好!记住你讲的话。”
阎应元眼神凌厉道:“眼下分管各领域的几位同知,就你这里拖延了,但本府也知,你肩上扛的担子很重。”
“几万人的吃喝拉撒,就这本府还没有提及他们的妻儿老小,府城新址的规划,对应配套设施与产业都需要你来拍板,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所以每次府议召开,本府都有意偏袒你,这也叫那几位有些不高兴了,但这座城必须要建成!”
“下官明白!”
那人当即作揖道。
从直隶松江府特设以来,他们这帮随阎应元赴任的群体,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呢,就被一桩桩要做的事给惊住了。
直隶松江府城新址。
直隶松江官营造船厂。
直隶松江军工体系。
直隶松江港口营建。
直隶松江……
因为这一桩桩明确的事,与之而来要解决更多事宜,这也使得他们中的一些人,直接特擢到新的位置上。
但一切千头万绪下,这压力始终环绕着直隶松江府上下。
做事难,想做成一些事更难。
尤其是东南诸省的动乱持续,如此不利的外部环境下,让阎应元这帮人,是顶着极大压力动起来的。
尽管做这些事很难,但却没有一个人退缩,因为这是远在京城的天子,特意颁旨明确要干的事。
而上次叫天子如此的,还是天津对外开海。
随阎应元一起来松江的,其中就有一批是在天津任职的官吏,他们比谁都要清楚,直隶意味着什么。
“王总戎,这一路你随本官视察,松江各地有何等变化,你也都了然于心了。”在这等态势下,阎应元转身看向王之仁。
“松江海上的事宜,本官就不多言了,有浙江提督曹文耀帮咱们分管,以确保松江不会从海上遭到任何袭扰。”
“但是在陆上,特别是跟其他府州县接壤之地,这就需要王总戎所属全力确保好,为了松江,陛下付出多少心血,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你我都应该清楚吧?”
“阎府台放心,本将定会确保好的。”
王之仁朗声道:“如果在这期间,敢有一名匪寇流窜进松江,那都不用你上疏弹劾本将,本将自己弹劾自己!”
在过去这段时日,因为松江府治下出现种种变动,特别是隶属苏州等地的一些县或卫所,划到了松江治下,继而筹建起直隶松江府,这叫直隶松江府内外出现些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