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道道电闪划破了夜空,雨是越下越大,宵禁的京城,不似白天那样热闹,就连打更的更夫都不出来了。
轰隆隆!!
惊雷声在天际炸响,彼时的京城就似鬼蜮一般,压抑中带着阴森,忽的,一阵狂风突起,吹动临街窗户作响。
“当家的,快去关窗啊。”
“先弄完再说,别扫老子兴。”
“奴家冷~”
“娘的,早不刮风,晚不刮风,咋偏……”
“当家的?当家的?”
在一处二层木楼,一男子赤着上身,怔怔的站在窗旁,床榻上的女子,纵使怎样呼喊都没有唤回那男子。
这令女子娥眉微蹙,披着薄棉被就朝窗旁走去,在伸手推自家男人之际,女人疑惑的看向窗外,旋即却长大嘴巴。
雨幕下。
似有一道道人影走着,随着电闪划过,那身亲军服,范阳盔,雁翎刀格外刺眼,而更让人感到恐惧的。
是那一张张冷漠的脸。
他们的步伐很快。
为首的那位,穿着身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暴雨打湿了他们的衣袍,可他们却丝毫都不在意。
咻~
一道弩箭破空袭来,直直钉在木窗旁,见到此幕的女人,娇躯颤抖的就要喊出,下一秒却有一只手捂住了她。
“不想死,就别喊!!”
回过神来的男子,止不住的颤抖,眼睛瞪的极大,而被他抱着的女子,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这是出大事了啊。
男子尽管害怕,恐惧,可终究还有一丝理性,下这么大的雨,有这么多锦衣卫出动,这肯定是要抓人啊。
可是抓谁啊?!
男子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男子却猜错了一点,他看到的那些人,并非是锦衣卫旗校,而是鸾卫!!
数里外。
孙府。
“头儿,都围起来了。”
持刀跑来的贺进忠,伸手抹了把脸,虎目微张的看向李若琏,“咱们的人手不够,要不要叫锦衣卫协办。”
“不用。”
抱刀而立的李若琏,眼眸冷冷的盯着前方,“要是老子没有猜错,有不少人,眼下就在这孙家。”
“直娘贼的,崔呈秀他们查出些事来,一个个给老子玩破罐子破摔是吧,好,不把你们都给抓干净,老子这鸾卫就他娘的是摆设了!”
“去,找可靠之人,持此令去京城提督署,去见抚顺伯,叫他派人去查抄这些府邸,鸾卫只管抓人!!”
“喏!”
接过令牌的贺进忠,当即抱拳喝道。
“发号!”
李若琏看都没看,冷冷的对身旁人喝道。
“咻~”
“啪!!”
不多时,在漆黑的雨夜下,一道赤红烟花绽放,几乎是在同一刹,喝喊声打破了此间的平静。
“快点!”
“杀进去!”
“破门!”
一道道人影速度极快,他们配合极其默契,有架梯的,有尾随的,很快就有不少人,翻进了这座府内。
“你们是干什么的!”
“咻!”
“啊!!”
“谁!!”
暴雨之下,血很快就出现了,紧闭的府门,不过十余息就从里面打开。
抱刀而立的李若琏,静静的瞅着这一幕,大批的鸾卫在百户、总旗官、小旗官的带领下,源源不断的冲进府内。
前院闹出的动静很大,但由于下雨的缘故,并没有惊扰到内院。
彼时的内院书房。
“一个个怎么都哑巴了!!”愤怒的孙如游,拍案怒斥道:“究竟是谁干的,为何浙江一带出现倭乱了?!”
“廉政院的官吏死了一百多口,你们是不是觉得死了人,被查到的那些事,就不可能捅出来了啊!!”
“织造亏空,盐铁走私,你们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本阁的,说话啊,平日里的神气都哪儿去了?!”
“阁老,下官等真的不知情啊。”一名中年此刻哆嗦着,不敢去看孙如游,眼神恍惚的说道。
“是,崔呈秀他们是令人厌恶,恨不能把他们全给杀了,但是廉政院是奉旨去的浙江,就算是杀,那也不能在浙江地界杀啊,这等道理,下官等还是明白的啊。”
“是啊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