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泼妇的样子在家里发了几次疯之后,她爹娘就再也不敢苛待她了。她尝到了撒泼耍混带来的甜头,就把这当成了生存的必杀技。
久而久之,她就变成了个脑子拎不清的人,在她的世界里,就没有“讲理”二字,想一出是一出,从来不按“理”来。
后来冯氏只带了一套换洗衣裳进了李家的门。
她的这个婚事简单到连酒席都没办,甚至连什么红喜字、花烛、合卺酒也全都没有,就李老大一脸不高兴地告诉村长一声算是给了冯氏一个李家新妇的名分。
当晚李老大迟迟不愿进屋,后来冯氏以死相逼、连哄带骗把他按在了床上,最后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李老大被她整服了。
也是因为年轻,有些事还真就扛不住撩拨。
冯氏进门之后的表现很出人意料,她白天勤快能干,晚上热情似火,让李老大一度产生了错觉,他觉得村里对冯氏的传言可能都是虚假的。
这人看着不挺好的吗?也不虎了吧唧啊?也就说话直接了点,尤其是晚上,那可真是啥都好意思说出口啊,比李老大这个老爷们说话还荤。
但李老大觉得只要不在外面这样,他还是能接受这娘们儿的,主要是勤劳能干、热情似火。
好日子没过几天,偶然间就被冯氏看见李老大给了李老二一吊钱说是给他结婚办酒席买酒用的,就这一件事,一下子让冯氏瞬间原形毕露。
因为她心里不平衡。
同为李家媳妇,她进门是上杆子白送的,人家郭氏进门又是聘礼又是酒席的,她觉得自己跟妯娌这么一比就很低贱。若郭氏进门办了酒席,那她以后不仅矮郭氏一截,在村里也会被人笑话抬不起头。
于是她开始跟李老大闹,李老大刚开始还跟她好好解释,好说好商量,后来因为她说话实在是难听,李老大气得摔门出去了,连着三天都在山上打猎没回家。
没想到冯氏闹不着李老大就去老郭家闹。
她十分不讲理的要求郭氏进门不能办酒席,说他们老郭家欺负李老大,说那聘礼和办酒席的钱都是李老大的,让老郭家还回来,不然她跟李老大穷得就要喝西北风了,连孩子都不敢怀,还说自己生下孩子也养不起准备掐死之类这样的话吓唬人家老郭家。
冯氏这么一闹,弄得李老大很没脸面,他立马提出跟二弟分家,在院子中间垒了一堵墙,从此老李家东西屋一分为二。
分了家,冯氏还是不依不饶的往回要钱,说话特别难听,李老大赶在气头上就推了她一把,让她一下摔了个大腚蹲儿,冯氏当时坐在地上就唱念做打起来,恨不得嚷嚷得全村人都知道。
她嚷嚷别的还好,李老大都能忍,可她说李老大对弟妹郭氏心思不纯,李老大就再也忍不了了。
他抡着胳膊就给了冯氏一个大嘴巴子,没想到却把冯氏给扇晕了。
当时可把李老大他们吓坏了,老冯家还趁机上门来讹钱,说是给闺女讨补偿,闹得村长里正全都来了。
李老大给冯氏请了隔壁村那个半瞎大夫来看病,花了好几百文。
冯氏醒了之后李老大给了她家里剩下的几百文之后她就消停了,老冯家得了两只野兔,虽然不甘心没抠点钱出来,但是有肉吃也乐颠颠地回去了。
李老大自那之后就发现冯氏只要闹起来你不揍她,她就根本消停不了,越是好说好商量她越蹬鼻子上脸。无需多言打一顿,她却能立马像变身了似的回到当初刚进门时的状态,既勤劳能干又热情似火,尤其是热情似火。
忽然有一天李老大再次经过冯氏落水的地方他才反应过来,冯氏怎么会挑那么偏僻的地方洗衣裳呢?
难道她是故意在这等他的?!
艹!他中了这个恶毒女人的奸计!
他逼问冯氏,冯氏也直言不讳的承认了。
李老大气得想撞墙。
他可真是个冤大头啊!
可冯氏这时候却偏偏没闹,偏偏施展出最容易让他心软的一招。
冯氏跪在他的脚边娇滴滴的向他示弱,梨花带雨的哭诉着她如何如何的爱慕他。
尽管她说的天花乱坠,李老大就只在乎一点:这个娘们不要聘礼。
就这一点,让李老大认命了,决定跟她对付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