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名甲士的长剑,狠狠一剑将之捅了个对穿,捅死在这灵殿上。
随着四位贵族大老爷跑走,偏殿内诡异的再次恢复了死寂。
深阔的大殿,窗户关闭,几盏烛火摇曳暗淡,白绸白带漂浮张挂,加上摆放正中共尉的硕大棺椁,给人以阴气森森之感,特别而今一安静下来,那怕殿内满是人,依旧让剩余贵族臣僚有些心头发毛。
这座偏殿仅仅停放了共尉的棺椁,至于他两个儿子棺椁,被丢放在另外一个小殿,不够资格停放这儿。
“都还愣着干什么?哭丧啊!身为臣僚,首要忠诚,你们的王上惨遭戕害,而今逆贼被诛,叛乱平定,这等普大喜奔的好消息,你们不赶紧通过诚心嚎哭,告知你们王上在天英灵,让他冤屈的灵魂得以安息,还在等什么?”项昌忽然满脸怒容,将手中大戟对着共尉的棺椁猛然一敲,“铛”的一声,让所有贵族臣僚吓了一大跳。
“还哭?”欲哭无泪的贵族臣僚,心头无尽绝望滋生。这几日哭灵,备受蹂躏的他们几乎将自己这辈子的泪水都流完了,不用说毫无感情的蠢王上,就是亲爹死了也没有这等哭过。
“庄容,你来监督他们,凡是哭得不够尽心尽力,哭得不够肝肠寸断,哭得不够悲痛欲绝,就是对王上不忠诚,就是黄极忠逆贼的余孽。对之也不必客气,为了避免以后受到他们的反噬,直接拖出去,砍杀了喂狗。”项昌话语像是深冬的寒流,透着彻骨的寒意,让人冷得头发稍直竖。
通季若刚死,尸骨尚温,项昌已经迫不及待命典客庄容兼任了内史。
典客与内史虽然都是九卿之一,但是内史比之典客,无论权势还是地位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庄容也是毫不客气,抄着鸡毛当令箭,面对以往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同僚,皮笑肉不笑的一笑:“诸位,哭吧!都别憋着了,凡是对王上忠诚的,且放声尽情痛哭吧,至于那些黄极忠的余孽,呵呵呵,我也保证你们无处可藏,会一一将他们给揪出来的!”
一干贵族臣僚彻底绝望。
就知道项昌没有那么好心,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不就来了吗?这分明是不将他们折腾死不罢休啊!
这时大柱国伯丕,牵着新任临江王共殷走了进来。
一干贵族臣僚如看见了救星,纷纷将热切的眼神投向了新王,无比希冀能够将他们从恶魔的手中解救出来。然而仔细看了两眼后,一干贵族臣僚眼神里的热切不由暗淡了下去。
就见共尉左手外面被白绸厚厚包裹成粽子,隐隐有血迹透出,一张以往骄纵霸道的小脸,惨白如脂,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惶与后怕,——看上去似乎比他们还惨。
似乎看出了诸位贵族臣僚的心思,伯丕一张圆融的胖脸笑容可掬,轻轻一顿共殷都小手,语气和善的道:“王上,这些臣僚中,藏有黄极忠逆贼的余孽,你看如何处置?”
共殷一个哆嗦,忙不迭大声道:“那自然不能容忍,一切按照项昌长公子的意见办,——项昌长公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一干贵族臣僚就感觉这一幕无比的熟悉,“指鹿为马”四个字瞬间从脑海划过。他们一颗心像是浸入了雪水中,完全冷透。
伯丕这番举动的用意,他们自然心知肚明,这是在无声警告他们,眼下不仅王国军队尽在他们掌控,即使王上,也完全变成了他们的应声虫。接下来何去何从,完全就看他们各自如何选择了。
一干贵族臣僚清楚,此番不脱层皮,让项昌小儿满意,是休想过关了。一时间忍不住大为懊丧此前见机不明,要是一开始如伯丕、庄容这般,死心塌地投向项昌,而今也就如他们一样,享受胜利果实的甘美了!
而眼下,错过了时机,心头除了大骂黄极忠窝囊废,掌控两万强军居然还大败亏输外,又能如何呢?
暗暗长叹口气,一干贵族臣僚借着哭灵,凑到伯丕身旁,低声下气,无比恳切请求他给指点一条明路,——他们要如何做,才能够让项昌长公子满意。
伯丕“呵呵”而笑:“诸位早日这般识时务,何至于此?”当即附在他们耳畔,低语了几句。
一干贵族臣僚不约而同暗松口气,发现项昌还是颇有底线,下手切肉倒是算不上狠辣,怎么也给他们留有了很大余地。
一干贵族臣僚顾不上哭丧,对项昌拱手肃穆道:“长公子,我们越想越感觉您所言极是。临江王国为霸王所封,原就是大楚藩属。而今大楚与汉营大战胶着,我临江王国又怎能袖手旁观,毫不理会?那岂不是猪狗不如?我们各家族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