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起草祭文,派人携带正式文书前往宣府、居庸关、土木等地,祭拜在战争中牺牲的将士,并安排专人负责安葬等相关事务。”
朱祁钰为了加快流程,只要祭祖完成,他就能合法地正式登基为帝。这次登基没有外国使节来祝贺,也不会有百官齐聚朝堂称颂的宏大场面。
目前最紧要的大事是防备瓦剌军队趁虚而来。他在这个紧急关头被推上皇位,群臣心中纵然有一点私下议论,也没有人公开质疑,毕竟大局为重。
从现在起,朝廷的一切动作都以朱祁钰为核心。祭祀祖先是登基前的第一要务。礼制与军务自古都是国家头等大事,这种国家级典礼原本就该郑重进行。
与此同时,还要立刻准备好新帝所需的朝服、礼服和日常生活所用的各项用品,并要求在一天之内全部备齐。
其实朱祁钰也为太监兴安留了一点空间,不是所有东西都要全新,有的衣物稍微改制一下也就能应付了。
退朝后,朝中消息迅速传出,京畿附近的各地官吏都需在第二天出席.登基仪式。
这一次朱祁钰返府时,兴安陪在一旁,身边还有不少宫中官员跟着送行,但他不搬进皇宫这个决定,大家都不敢轻易开口提。
因为眼下太后孙氏与皇后钱氏仍然在宫里住着,新帝得先处理好事务,再逐步安排自己的住所更为合适。
里陆陆续续有官吏把一件件装着东西的大箱子搬进郕王府。内宫只留几位官员在旁协助,其他人一律被兴安安排回去。
箱中大多数是备用的衣料与日常器具,略作裁改后就直接从宫里送过来了。
郕王府这边早就收到了相关消息,巧在吴贤妃正巧在家,她深悉皇宫规矩,有她在场,也不愁汪招娣等人第二天出错失礼。
太庙就是皇室宗亲祭祖的地方,这种祭祀大礼,只能由皇帝亲自主持。
到这时,朱祁钰讲话才把自称从“孤”换成“朕”。
之前他说话语气一直很冷静,府中众人的心情自然也比较安定,没有出现明显慌乱或波动。
兴安也在暗中留意王府下人的言行,毕竟这些人口中说不定有跟宫中人士的亲友关系。
比如说,保护他的新兵不谈,宫里派出的御膳房主厨已经被换成了从王府挑选出的优秀厨师。
别说在王府了,吃的方面其实一点都不逊色。
按朱祁钰的风格,王府没有任何张灯结彩、挂上红绸装饰的夸张布置,全都维持着平常日子一样的节奏,按部就班进行。
这时,吴贤妃走到儿子身边,拉起他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王府里的事情你别操心,娘来安排。但从现在开始你得更注意自己,进了皇宫可就是全天下人的君主,做什么都不能马虎,处处要小心。”
朱祁钰抬头笑着对他娘说道:“娘,我还真没说过一定要搬进去住,宫里哪有我们府上自在。”
“什么?你说你不搬进去住?”
吴贤妃本来心情有些低落,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满脸疑惑地说:“哪有做了皇帝不住皇宫的道理?”
“现在不就是了。”
朱祁钰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身后站着的兴安也是一脸无言,不知该怎么接话。
宫里人太多,关系盘根错节,几十年下来早就不简单了。况且东厂和锦衣卫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想一口气掌控全局谈何容易?
不过关键的位置已经陆续安排上了自己的人手,内廷这边慢慢来,逐步整顿就好。
吴贤妃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瞪了儿子一眼。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可是皇上的母亲,连忙改了口:“是为娘刚刚太失态了。”
“这些小事不要放在心上。”朱祁钰反而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您要是太拘谨,反而会让家里的人不安。”
看着眼前已经成熟稳重的儿子,吴贤妃叹了口气,道:“我这一辈子啊,真的没想到会有今天。”
“娘,我们把心态放平和一点就好。”朱祁钰笑着安慰道,“没多久您就是太后了,一定要稳住阵脚,撑得住才行。”
听到“太后”这个词,吴贤妃不由得想起了孙太后。
好在自己儿子的能力是摆在那儿的,只是今后该如何处理那些矛盾和麻烦,她一时也没有主意。
---
在身份和地位上,孙太后怎么说也是朱祁钰名义上的母后,自然尊贵非凡。
可她汪招娣,背后没有靠山,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别总是皱着眉头,多笑笑,不然看着都显老。”她轻声对朱祁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