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真不知足,李龙给了自己一千块钱,已经算够仁义了,自己还想要求那么多干啥?
他清楚,只要自己开口,李龙肯定会开着吉普车过来帮着搬东西,但陈红军也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他开不了口。
陈红军家里东西都收拾好了——其实东西并不多。虽说破家值万贯,但那是有院子的情况下。一共就这么两间半屋子,能有多少东西?
最多的大件就是被褥,电视,缝纫机,还有三张床。里屋的双人床是钢管床,卸开好装,外屋的两张单人床是折叠床,收起来就能带走。
一辆手推车,两辆自行车,两趟就把这些东西搬完了。
苏文强看着屋子,虽然这里这时候算“家徒四壁”,但至少眼下,这里外两间房子算自己和媳妇的新家了。
能不高兴吧?
刚才在陈红军一家人还有同事面前的窘迫此刻全消失了,能分到房子,就算再狼狈一些也不算什么啊。
他和妻子刘英两个对视了一下,然后笑着开始布置屋子。
他们用抬把子抬来的东西,也是一个钢管床,需要组装起来,然后再用木头铺上,才能当床用。
“这院子真不错。”陈红军的新家里,齐志国一边帮着安置东西,一边感叹着,“原来在县里住的时候感觉不到,现在搬到市里来才发现,在城里有这么个院子,真难得!”
院子打理的很好,老黄其实用了十天就搬走了。_天-禧′小_说?蛧· ′埂,新`最′筷·
院子里留下来的设施不少,葡萄架、果树、蔬菜架子等等,厨房里的煤也余了有几十公斤。
钥匙几天前就已经交过来了,周秀娟利用下班之后的空余时间把屋子里已经打扫干净了,老陈一家,加上几个同事一起过来,不到中午饭的时候,家就已经搬完,床也架好了,里面的家具简单归位,有那么点样子了。
“老陈,今天咱们出力,你得出点血。”齐志国笑着说,“这中午怎么也得管一顿拉条子!”
“一顿拉条子怎么能行?”老陈摇了摇头,说道:“中午咱们吃大餐,就跟去年在玛县一样,咱们搞个包厢,点几个好菜,今天好好的吃一顿——啤酒也管,一箱子,中午也不是说让你们喝好,意思一下就行。”
“嘿,老陈,你这是真发财了啊!”齐志国惊讶的说道,“有路子也得带带我们这些老部下啊!说实话,从玛县回来,分到现在的清水衙门,我们日子过的一下子大不如前了,这一个月能吃顿肉都不错了,真想念以前啊。”
“就是就是,现在没奖金,福利也就那么一点,到科室半年了,从来没见过聚餐的,真不知道北庭的这些同事这些来年是怎么过来的。”鲁大刚也跟着说道。
说实话,在玛县的时候他们还不觉得,去年陈红军当站长后,每个月收购站的盈余,会抽出一部分来给大家发奖金。虽然也就几块十几块钱,但有些时候就能顶大用。
而在玛县的时候,半个月一个月,陈红军总会抽出一天时间,中午或者晚上叫大家一起吃顿饭,算加餐。这个加餐是用收购站的“小金库”请,吃的是国营食堂,至少要点三四个硬菜。
对于这年头肉食短缺的人们来说,这无疑是非常大的奖励。
但是,这一切在收购站撤销之后,都没有了。现在陈红军这么说,齐志国鲁大刚他们立刻就想到以前的日子了。
北庭这边的同事一直过这样的日子,那倒也没啥,习惯了。他们这些享受过了更好生活的人,自然是不舒服的。
实在是有很大的落差。
“吃饭的时候再说。”陈红军笑着说,“走走走,先去占地方,今天星期天,晚了就没包厢了。”
周秀娟和陈红军的母亲、孩子都没去。他们要留下来继续收拾屋子,然后在家里对付一顿——倒不是节约或者其他的,好不容易搬了新家,现在一家人正兴奋的根本不饿,不想去做其他事情。
新院子买了下来,陈红军的母亲有了自己的屋子,孩子有自己写作业的地方,杂物房间和厨房能分开,最重要的是有自己的厕所,不用和别人挤了。
虽然距离单位比原来远,但夫妻两个都有自行车,根本不怕这点事情——况且这院子距离孩子的学院还近一些,也算是好处了。
“一起去啊,婶子和嫂子,还有志新今天都干了不少活,咋能留在家里呢?”齐志国不同意。
“没事,这院子里有菜,厨房里有煤,他们自己弄点吃着就行。家里还有一些零碎活,得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