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歌声若有似无,吹拂过陈三郎的心湖,他蹙起眉头侧耳倾听,那声音飘飘渺渺。_k!a!n`s,h_u+a?p.p?.¨n`e?t?
下意识抬手,手掌弯成喇叭状拢住耳朵,脖子也向着想象的声音来源伸着,连呼吸都不自觉放缓,试图在空中搜寻到自己心里的声音。
泰升掌柜披着外袍站在陈三郎身后,原本是想出声提醒,更深露重尽早休息,可看人这个样子就闭了嘴,见陈三郎慢慢哼唱起来。
声音悠悠的听不清楚,掌柜轻手轻脚把披风,披在寒夜里望天唱歌的陈先生身上,又摇了摇头想要回身进屋。
陈三郎猛然回头,两人都吓了一跳,慌忙转身后各退了一步,看清眼前是泰升掌柜,陈三郎还有些惊惧地拍了拍胸口。
“陈先生,是我,是我,你没事吧!”
掌柜赶忙往月亮下又走了走,同时出声自责道:
“抱歉,我是看先生投入的想心事,所以没敢出声,我只是给你披了件衣服,想回去了。”
陈三郎的心跳稍微平复了一下,摆手道:
“不怪你,是我一时贪恋夜色星河,看痴了。”
“星星?你是在看星星?”
掌柜无奈地追问,心里不懂这些文人怎么会有如此怪的喜好,不过自己不便评价,只说:
“北地夜凉,还是进屋吧!有话咱们屋里说……”
两人谦让着进了屋子,可泰升掌柜却觉得自己走近陈先生时,听他似乎在唱什么星星!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只在潜意识里有了这么一个印记,居然有人在天井里冻着看星星!
两人随意聊了两句,各自分开睡去。*9-5+x\i\a`o,s-h-u\o·.¢c-o\m~
第二天一早,陈三郎带着两个账房加快核对库存,把所有账目确认签字,溜溜忙了一天,中午都没休息,紧赶慢赶地总算在午后夕阳西下时,急急忙忙坐车走了。
泰升掌柜的挽留和同行两个账房先生看自己的目光,陈三郎没时间考虑其中含义,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尽快回去开始备考!
一路上起早贪黑跑了五天多,在浔阳府城关城门时赶着进了城门。
把两账房先生各自送回家,商议好第2天到泰升会合,陈三郎回了霍英租下的落脚点。
大门还没落锁,陈三郎推门而入,把院子里正说话的霍英看愣了。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府城!这么长时间你到哪儿去了?”
霍英撇下几个干活的匠人,迎着走来,顺手接过陈三郎身上的小包裹提在手里,一起往门里走。^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
“大哥,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两人边说边路过向陈三郎施礼的几个木匠,陈三郎颔首简单应着,穿过院子,大步进了房间。
把霍英请进屋子,又回手把门关上。
没一会儿就传来霍英的咆哮:
“什么?不行!你当初提议开四兄弟木器行,现在你说不干就不干,把我们几个撂在半道上,你这么做,你觉得够义气吗?”
“不是兄弟,你究竟遇到什么事儿了?你跟哥说!”
“你快说呀!急死哥了!”
随之传来了砰的一声,屋门被一脚踹开。
“闷死老子了,我得喘喘气!”
陈三郎脸上挂着淡笑讪讪地走出来,伸手拉住了霍英,轻声劝着把人又拉回屋子,轻轻把门带好。
院子里几个木匠互相对视了一眼,调亮了院子里的油灯,加快赶工。
这两个都是东家,几个木匠不敢插嘴。手里的活计又紧着要,给的工钱又极好,几个人又忙去了。
屋子里越来越暗,陈三郎站起身点上油灯,昏黄的光照清了霍英满脸的怒气,
陈三郎在心里打好了草稿,深吸口气,好声好气地开始劝着,
“大哥,你看要不这样,我不退出了,只是我想下届参加乡试,过几天府学就开课了,我想住校,平日里帮不上你忙,我跟退出实际上一样……”
“你放屁!不一样!你退出是不要我们哥们了,如果只是为了读书赶考,那没说的,你去读你的书,旬假回来还能和我一起忙,这不挺好吗!
兄弟,哥还没低声下气跟人说过话,哥这回拜托你了,别不干,我们一群不识字的,没个有见识的真的不行!
哥保证,你上你的学,哥保证分你的银子还是原来那二十股,绝对不少分你的……”
“大哥我正要说这个呢。
大哥,以后我没参与的项目不用分给我钱,我做设计的就给我设计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