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了眼后视镜里倒霉催的小白脸,冷不丁想起五年前在船说上、把司恋手机扔出窗外的事。
当时的具体情形他已经记不清了。
或者说,那时真正的他根本没在那个场景中。
除了那些肉欲刺激,没有其他置身其中的真实感。
可眼下这顿揍,每一下挨的都是实打实。
爷爷拍他一掌,他就想起当年司恋红着眼圈的模样。
爷爷扇他一下,他就仿佛听见手机撞破窗户发出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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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儿路虎广播刚跟听众们道完‘晚安’,洗浴中心的雾霭里就再次炸响一声吆喝:
“连亚玲!哪位是连亚玲?”
工作人员隔着雾气喊:“你家老爷们儿找!搁大厅急得直蹦!说有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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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姐心里一咯噔,‘坏了!指定是老头儿老太太出啥岔头了!’
她扯过毛巾就冲闺女喊:“恋恋?快!你爸搁外头呢,咱俩得赶紧出去!”
司恋刚听闻有人喊老妈名字,就已加速冲洗。
穿戴动作也快得跟撵兔子似的,比连姐快一大步。
母女俩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刚一跨出女浴,就见四哥跟个陀螺似的在大厅直转圈儿,身上那件荧光橘滑雪服被暖气蒸得直冒烟儿!
他见了母女俩就像见着救星,哑着嗓子嗷嗷喊:
“玲儿!老头儿刚趁我睡着的工夫跑啦!快、快给二哥打电话!我没带手机!”
连姐皱着眉交钥匙催服务员拿鞋,“咋回事儿啊?我不把咱爸衣服鞋都藏起来了吗!咋、光着脚就跑出去啦??”
四哥抹了把头上的汗,脸盘子被划拉出好几道印子,急吼吼解释:“穿的我鞋!我衣服!好家伙把我作战工具全给缴获了!”
“诶我天真是防不胜防!”连姐一边急三火四换鞋,一边把毛巾啪地甩四哥脑袋上,气的分儿分儿的:“你也是!睡着了不把门反锁,快擦擦你那猪脑子吧!咋没笨死你!”
连姐的叫骂声有时候糙得就像搓澡巾,招呼在四哥脸上真有点疼,可闯祸后不挨顿骂,他又浑身难受。?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先回家!就这么把老太太一人儿扔家?!我看你是活够了!”连姐决定先回家瞅一眼,说万一老头儿觉着外头太冷、已经溜达回去了呢~
司恋也急的不行,一边换鞋一边给窦逍打电话、想让他也帮忙发动人脉找爷爷。
她刚要跟上爸妈,初恋就快速撩帘子行至大厅,伸手拽住她,“你先别乱小妞儿,把爷爷信息和照片发我手机上,我和小九这就派人一块儿找,放心,爷爷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去把头发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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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恋给窦逍打电话自然是打不通的。
这孙子这会儿正焦头烂额地扮演着葫芦老弟。
见爷爷实在是信不过他,他在强压之下急中生智,“别打啦鲁光大哥!要不我先带您去找当兵的吧!他们要说我是好人,您就麻溜跟我走,成吗?”
“当兵的?”爷爷巴掌顿在半空,试探着追问,“八路?”
窦逍把头点得跟挡风玻璃前的葫芦娃似的,“对对!找八路,团长营长我都熟!都实在哥们儿!”
“胡扯!”爷爷抬手就又给他一个脑剃,“八路军还能跟你个小白脸拜把子?!”
“诶呦!”窦逍都无奈了,赶紧导航最近的派出所,可一看距离有点儿远,抬头瞅了瞅路边,眼珠子一转又改了说辞,“不行,咱八路军讲究游击战术,根据地哪能随便暴露?您瞧!前头那面馆是个联络点!咱去那边吃边等,一会儿就能有八路来接咱!”
说着话,他已经掰到辅路,轮胎碾过积雪发出嘎吱声。
爷爷始终警惕,扒着门把手没松,“哼!我能信你?万一你趁我吃面,给鬼子发信号咋整?”
窦逍踩住刹车,转头时眼神真诚得能挤出眼泪:“发啥信号啊,我跟鬼子不共戴天!您想啊,我要真想害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