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叫谁小姐呐?!”亚玲脾气爆,冲在前头就要开炮。
美娟压住她手腕,处变不惊,“不管你们是谁,我说,让开。”
病房门被拉开,一个身材魁梧,五官深邃的男人站在门内,“邢小姐,幸会。”
美娟脊背笔直,淡淡应,“久闻不如一见,不知胡总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胡太平让了让肩,先笑后语:“本来是想找司工单独聊聊,不过看来,跟邢小姐一块儿聊,貌似更有必要。”
美娟稳住气息,拍拍亚玲手背,叫她放心回老四那儿,跨步进屋。
-
半小时后,亚玲实在不放心,又一溜小跑回到高干病区。
却见走廊一片肃静。
她敲响三哥病房门。
美娟来开门,红着眼眶。
但表情却没见哀伤、气愤之类的负面情绪。
是一种……感动?就像看电影看哭了的样子。
“没事儿吧?”亚玲朝病房里望了望。
除了床上躺着那个,未见旁人。
“是亚玲儿来了啊?老四怎么样了?”
床上躺着那个吃力坐起身,扬声问。
司怀民点点头,说要下床去看看他老弟弟。
妯娌俩拦也拦不住,只好去护士站借来轮椅。
-
忙忙叨叨,四人聚齐。
老三直说——那胡总是想挖他去贸易公司当总经理。
老四乐坏了,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好事儿啊三哥!这年月那老些人都往南边儿跑着做买卖,他们叫下海,你这直接就是上海啊!上来就站甲板上指挥,牛逼啊!”
司怀民无奈笑着,叫他老实躺好。
转而侧仰头看向美娟。
美娟像个贤惠的妻子一般,代丈夫发言:“你三哥没答应,他志不在此。”
这下轮到亚玲咋呼起来,“为啥啊三哥?你现在在电务段这工作是铁饭碗没错儿,可上班不就是为了赚钱嚒,去当总经理,不就能直接一步到位了嘛!说不定一个月赚的比一年都多!”
老四也跟着附和,说了好些他们的家政小团伙儿没成啥规模、都比上班挣得多,大公司掰剩下的馒头渣都能喂饱他之类。
奈何他说得口干舌燥直咳嗽,三哥也仅是不急不躁听着,油盐不进。
到最后竟还给他讲起故事来——
“清朝晚期,朝堂上兴起一阵向西方学习的思潮。
曾国藩等大臣联名上奏,说西洋各国都很强大,咱们得师夷长技以制夷。
当时是慈禧垂帘听政。
老四,你猜她同没同意?”
司怀鑫梗着脖子不乐意听:“肯定昧同意啊,我就是再没好好儿学习,也知道那老妖婆是闭关锁国的头子!”
司怀民笑笑,语气平和:“她批准了。
那几年,清政府每年都会挑三十个少年,送他们去美国留学。”
司怀鑫惊诧:“嚓,这肯定是老妖婆造反以后干的-唯一一件对得起祖宗的事儿!
不过这好事儿肯定轮不到咱老百姓头上,保不齐送出去的,都是他们呜呜渣渣氏族亲的孩子,就她自个儿的侄子外甥啥的。”
“叶赫那拉。”美娟耐心纠正:“是叶赫那拉氏。
不过这点你还真就说错了、老四。
当年送出去的可都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至少第一批不是。
因为那些富人不了解海外情况,比起出去探险、开拓,他们宁愿替孩子选定那条-在国内早就铺好的、他们认为可以平步青云的路。”
话落,美娟回视怀民温厚的目光,接着替他将这段历史铺陈开来,并就这一开放国门的正确决策-最后为何‘流产’,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
纵使老四胸无城府,一向追求小富即安,也不由得被三嫂抑扬顿挫的语言魅力牵着鼻子走,沉下心来认真听。
美娟提出,“我认为